沈崇抬手与厉王对了几招,剑与剑碰撞发出凄厉的哀鸣,视线朝越惊澜的方向看来,见到他身上的伤痕,脸色微微一白,连忙向他跑来,伸手抚上越惊澜的脸,顾不上浑身鲜血,低低问道:“疼不疼?”

    越惊澜只觉被他触上的地方都不受控制地一阵发热,眼里已然湿润至极,看向他哽咽道:“你知不知道,今日你可能死在这里……”

    “孤不后悔,”沈崇摇了摇头,眼里一片沉静,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道:“是孤要来陪你,是孤一厢情愿,要孤看着你死在孤面前,孤做不到……”

    越惊澜心下一阵紧缩,无措地注视着沈崇的黑眸,张了张嘴,看着面前紧紧盯着他的沈崇,一阵心虚,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向来不被偏爱,何曾听过这般只将他一人放在心上的话,可他却曾经将眼前这人的心放在地上狠狠践踏,扔去了一边。他心里一阵酸涨,只觉得又悔又恨,竟然不敢再看沈崇。

    他知道,沈崇这一来凶多吉少,他一人从千军万马中突围而来,此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两军交战,不可能让他这个敌军主将完好无损地走出去。

    可当他看见沈崇满身鲜血地被厉王一剑刺中倒了下去时,心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紧,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眼前顿时充盈着一片血色。

    “不要……!”

    越惊澜的眼里尽是泪水,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他的泪水不住地往往下流,双目通红地看向厉王,眼神凄冷道:“不要——!求求你,我错了,我不该与你争,我什么都不要了……求你,别杀他……!”

    他声音惶然,被绑在高台上,失魂落魄,满眼泪水,简直像一条落败的狗,随时哪有半分桀骜不驯的样子,见看着分外可怜。

    沈崇看着他可怜的模样,费力地仰起了头,张开干涩的唇,艰难道:“……别求他,是我甘心为你死……”话音未落,一句话便堪堪碎在黄沙中,他动作一僵,猛然向前走了两步,像是想再靠近他一点,却只来得及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被厉王一脚踹倒在了地上,唇边吐出了一口鲜血,重重地倒了下去。

    “沈崇……”越惊澜脸色惨白,泪水从他眼中簌簌而落,死死地盯着沈崇倒下去的身影,突然疯了一般地想向他扑去,眼神已经是痴了,原本明亮的双眸霎时间黯淡下来,紧紧咬住了唇,呜咽道:“蠢货,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的?!我在军营时丝毫不信任你,甚至为了沈川溶背叛你,我就是个养不熟的贱人……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

    厉王洋洋得意地自沈崇体内拔出长剑,看向越惊澜的可怜模样,凑近他抬起剑就想结果了他性命,却不想越惊澜突然有了动作,他死死地咬住厉王的脖子,用尖锐的牙破开他的喉咙,不顾他的挣扎,疯了般地吮吸着厉王的鲜血。

    越惊澜恨得双眼发红,都是他,都是眼前这贱人害死了沈崇……

    “啊——!”厉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疯了般地捶打着越惊澜的身子,腥臭的血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却暖不了越惊澜五脏六腑,越惊澜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冷,冷得他直发抖。

    他手脚僵冷,鼻尖萦绕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失魂落魄地放下厉王的尸体,看向一边早就呆在原地的兵士,冷声喝令道:“鸣金收兵,给本殿松绑。”

    他看向倒在地上的沈崇,眼圈发红,费力地想将他抱在怀中,却发现自己手脚酸软,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只得一点一点地爬了过去。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伸手触上沈崇沾满血污的身体,只觉胸膛里的压抑了许久的渴望正在破土而出,他双眼发红,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直直地盯着沈川溶胸膛上那道剑伤,脑里轰鸣一声,似有什么破土而出,眼里满是欲望。

    痛苦的回忆像是一道挥之不去的幽魂,跟在他身后伺机而动,一直等他将它遗忘在岁月深处,却又突然显现在自己面前,阴魂不散地提醒他悲惨的过往。

    等越惊澜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顶着周围兵士们诧异的窥视视线,趴在沈崇的那道剑伤上,似一条发情的狗似的饥渴地伸出舌头舔?着从伤口里流出来的鲜血,身下的肉棒兴奋地扬起,不受他控制地、飞快地戳弄着沈崇的身子,抖动成了一道残影。

    “沈崇……沈崇……”吞进嘴里的血液在他口里燃烧起来,循着本能淫荡不堪地吻上沈崇的唇,搅弄着沈崇的舌尖,饥渴得想将沈崇整个人拆吃入腹,将挺立起来的肉棒在他的身下来回逡巡,脑子里除了情欲以外再也没办法思考太多,伸手抚上沈崇那尚还温热的穴道越发兴奋,挺身肏进去。

    越惊澜的动作在看见沈崇浑身鲜血的样子勉强停了下来,难耐地在沈崇身上啃咬着,心里一片乱麻,脸上一片潮红,他额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死死地盯着沈崇的样子,看样子已经快要被情欲逼疯了。

    身上沉睡的蛊虫已经苏醒,锲而不舍地提醒着他某个被他刻意忽略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