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子二十多岁,相貌平凡,身材中等偏矮,其他方面再也找不出任何特点,和秦牧说话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但显然是以“护花使者”自居了。

    秦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小巧便要离开,和这两人纠缠没得坏了心情。钱婉却不想就此放过他,一下子挡住了去路:“撞了人,就想这么走吗?”

    小巧根本没撞到她,她倒是把小巧的发髻给扇乱了,秦牧见她蛮不讲理,自是不爽。

    “让开!”

    “撞了人不赔礼道歉就想走,没门!姓秦的,别以为你卖了几首诗,得了几两窑姐儿的卖肉钱,就了不起了,窝囊废就是窝囊废,除了让窑姐儿养着,你还能做什么?”

    靠!这钱悍看问题的角度还真是非同寻常,咱找青楼名妓卖几首诗竟然成了盘剥窑姐儿的卖肉钱。秦牧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说心里话,他对钱婉这个女人只是讨厌,谈不上憎恨,但也绝不想在这儿跟她对骂。

    他伸手将钱婉拨开,钱婉不由自主退开了一步,“你敢拨我!”她立即象被踩了尾巴的猫儿,抬脚就向秦牧踢来。

    秦牧好歹练了好些天,一闪身躲开,同时福至心灵便是一指点出,钱婉一脚踢空身体本就摇摇欲坠,额头上又挨了一招一阳指,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令秦牧意外的是,跌倒的钱婉没有要死要活的哭闹,而是抓起一把草茎狠狠地向他甩来:“姓秦的,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那位儒装男子连忙上来扶钱婉,对秦牧愤声道:“你怎么能这样呢,出手打女人..........”

    “你哪只眼看到我打她了。”秦牧不等他说完,便抢断,“子曰,男女授受不亲,啧啧,瞧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搂搂抱抱,简直是有伤风化啊!”

    “你............子曰,嫂溺,援之以手,礼也,钱小姐摔倒,我出手相持,何来有伤风化之说,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能放火,就不许别人点灯?不知是谁血口喷人在先?”秦牧接着转头对钱婉说道,“这只不错,好好养,说不定不会跳墙。”

    钱婉愣了一愣,直到秦牧两人走出七八步远,她才回过神来,刹那间火冒三丈。

    “姓秦的,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窝囊废,我一定要杀了你...........”

    秦牧回到客栈,在楼下突然被两个太监拦住,太监身后还跟着几个穿褐色衣服,系小绦的东厂番子。

    前面一个太监显然是领头的,两颊削瘦,身材适中,那深陷的双眼如毒蛇般发着一种幽冷的光芒,他上下打量了秦牧一番,尖声怪气地问道:“你就是落榜举子秦牧?”

    见到东厂番子,秦牧暗道不好,不难成自己帮助蒙轲治伤的事泄漏了?

    他强作镇定答道:“在下正是秦牧,不知公公.............”

    “少废话,给咱家拿下。”

    那太监尖喝一声,几个东厂番子立即扑上来,秦牧身后的小丫头丝毫不慢,也闪上来挡住秦牧,一脸惶然却又坚定地望着那太监。

    秦牧未料她有此着,急得一把将小丫头拨到身后,大喝道:“巧儿不可造次,要听话,记住,一定要听话。”

    两个东厂番子冲上来扭住他的双手,秦牧也不挣扎,向那领头的太监问道:“敢问公公,在下所犯何罪,公公却要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