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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锡罕山并不是什么高山,顶部是大片原始森林,半坡以下树林变疏,中间夹杂着很多草甸。

    明初这一带都是朵颜三卫的牧场,朵颜三卫是大明的属番,名义上也就是大明的疆土。现在朵颜三卫已不复存在,原来的地盘早已被部各个部族瓜分。

    从锡罕山向东,就是大兴安岭,“兴安”在满语中意为极寒之地。这道长达两千多里的山岭,是蒙古高原与辽东平原的分水岭,刚进入八月,这里晚上已经是寒气逼人了。

    从锡罕山向北几十里就是扎鲁特右翼旗,再往北是左翼旗,过了左翼旗那就到呼伦贝尔草原了。

    螯拜率领的秦军士兵中,几乎有没人来过关外,这里的秋天,昼夜暖差极大,特别是昨夜,突然而来的一股寒流,把大家给冻醒了。很多士兵无法适应,纷纷病倒。就连副将田横也是涕水流个不停。

    随军的军医熬了大罐的汤药,山坡上药味弥漫。

    当初螯拜坐船渡海时,吐得胆汁都出来了,上岸后躺了几天才回过魂来,那时田横他们没少嘲笑他。

    现在螯拜看倒连田横都感染了风寒,却是笑不起来。当初在朝鲜,螯拜晕船但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那时秦军占着战略主动。

    现在完全不一样,军中士卒染病,如果治不好,那是要死人的。

    而且现在雅图和奇他特又兼并了扎鲁特右翼旗,实力进一步提升,已有六千人马。而自己手下除去伤病,只剩下两千人能上马作战。这样的情况让螯拜忧心忡忡。

    佥事虞可铭还好没有病倒,他也无良策,只能问螯拜道:“瓜尔佳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奇他特随时有可能率军来攻,咱们这一夜之间病患满营。瓜尔佳将军可有对策?”

    螯拜眉头紧锁,蒙轲传来命令,让他“前羊毛”,也就是奇他特一但吞并一个部族,就去修剪一下他,以免被他不断壮大,将来难以对付。

    但现在一夜之间病倒这到多人。奇他特不来找自己拼命就好了,还谈什么“剪羊毛”?

    螯拜将手下那把厚背大刀往草地上一顿,对虞可铭说道:“本以为肯哲赫能给奇他特造成不小的伤亡,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我已经派人去联系秦铁丹,他应该也快到了,现在只有和他合兵。才有可能继续占据优势。”

    “报!”坡下侦骑飞驰而回,远远大叫道,“将军,奇他特率四千人马杀来,离此四十里。”

    螯拜闻报,霍然拔起插在草地上的大刀,对田横说道:“田将军。你带一千兄弟留在此处照应病患,本将自率一千人马,去拖住奇他特,待秦铁丹援军到达,咱们在一举反攻。”

    田横立即应道:“好,瓜尔佳将军且去拖住他,这里就交给末将吧。”

    螯拜点头,接着对苏特尔吩咐道:“苏特尔。你往四周多派侦骑,防止奇他特分兵偷袭此地。”

    “是,将军。”

    螯拜一布置完任务,迅速点齐一千人马,呼啸而去!

    八月的草原,白云和湖水在草原上舒展,草海青黄相杂。如同花色艳丽的毯子直铺天边。

    天空中雄鹰在展翅翱翔,呖呖清啸;草原上,骏马在扬蹄狂奔,金铁铮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