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谢卿姒旧疾复发,得回龙芝救治后。空竺便闭门修炼,而她必定日日到他门前转悠。

    女子敲窗,但屋内的人却始终未做应答。终是按捺不住,哀怨声起:“表哥,我已知晓自身罪大深重,你就宽谅我一次”。

    现今她有此行为,皆是因为空竺闭门不出前,语带严肃的告诫谢卿姒:“你此次实在是任性妄为,就好好闭门思过,不得出宫门”!

    若是搁到以往,谢卿姒定似若耳旁风,人早已不见踪影了。但如今因自身原因造成对他们的伤害,她心有愧疚。

    眼瞧着今日他仍是不肯接受自己的歉意,谢卿姒嘴里嘀咕:“莫非,这和尚要我磕头认错不成”?而听到此话的人,眉头紧锁,深叹重气。

    她原地徘徊,轻摇头。不过片刻便闲步走到庭院树下的竹椅躺下,竹椅摇晃,让她思绪回到旧毒作祟那日。

    曾经她从未有过以法力强行压制病情的举动,但是人在最病弱时便易胡思乱想。空竺与她是表亲,若他在寻药途中当真出事,她该如何向姑母交代。且她见不得,他为她求药材,低了他身份。

    时至今日她的身体早已亏空得厉害,纵使能撑得住一时半会,但泪生丝与佛丹玉可无法寻找,这是众人皆知的一盘死局。呵,为何他至今不肯放弃。

    兴许告知他,她眼盲的真相后,他便可放下执念了……

    就在谢卿姒心里不得劲时,朝司求竟到这来。男人一手放于身后,悠闲得不似整日忙于朝政的人,见着谢卿姒,眼中闪过惊艳。她襦裙着以素白绣花水云纱,前侧蓬松。配薄荷绿半宽敞大袖,上半侧绑以鹅黄丝绸带,头饰以两白玉簪子,珍珠为装饰。

    “这一身宫装极为衬你,不知情的人或许以为朕宫中添了一帝姬”。

    谢卿姒听声,知来人是朝武帝,便起身行礼:“您多赞了。借回龙芝一事还未亲自向您答谢”。

    “月前,朕遇刺。你曾救我一次,恩情自当抵消了”。

    朝司求见她此态,尤觉得有趣。当日她醒来就要夺回龙芝,且知她身份以后,再结合底下人传来的消息,她性子可不似如今表现出来这般。

    而听到他提及此事的谢卿姒,随想起月前她到人间游玩半月后,担忧空竺恼火,便立即赶回宗寺。谁知在半道上遇到朝司求被一群妖兽围住,不过她当时急于赶路,解决后就立即离开了,到不知他就是朝武帝。

    现在回头想想,事情颇为蹊跷,为何人间会出现成群妖兽,且妖力可不低?

    收到她狐疑的朝司求,自是得知真相是何缘由,能做出此事的也只有朝司和,不可能是旁人。

    而猫生此时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安公公。他朝着谢卿姒就扑来,闻到一股油烟味的人快速一闪,伸出一指就抵住要抱住她的猫生。

    “猫生,你这一身油,是不是又去御膳房了”?

    安公公是朝司求的贴身侍从,朝武帝的心思他尚能猜测到几分。不用他吩咐,他已经向宫人交待。宫人见猫生这一兽,虽恐惧但仍是好生伺候着:“仙子请放心,猫生未曾叨唠到宫中奴仆”。

    她拿出帕子替猫生擦拭,听安公公笑得谄媚回到:“你也莫诓骗我,猫生定是如大爷般等着人投食”。

    随即又与朝司求调侃:“陛下,您可得给安公公提俸禄了”。朝司求笑得无奈,几人入宫后难免引人注目,偏猫生又喜往外跑,更是惹得众人提心吊胆。

    安公公见这朝武帝和颜悦色,心中知月俸肯定是有着落,但嘴中却不停道:“仙子,你可真会逗奴才,回头陛下可饶不了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