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司求从金銮御殿下朝归来后,原是想要去玉清宫小坐一下。但人已至玉清宫门前时,却犹豫不决,思虑一番发觉不妥后,正要离开。却见谢卿姒面带心事出宫,不免担忧,于是吩咐人跟去,以免发生事端。

    几炷香后,暗卫回来向他禀报,她在承恩侯府门前与君曼颜产生纠纷一事。知晓她是个不会让自个吃亏的主,就安心批阅奏折。

    但临近薄暮时分,早已下朝归家的君行鹤却再返回到宫中。

    朝司求看向自进来行礼问安后,不发一言的人。询问几声却好似听不到,随后看向一旁的安公公。

    安公公接到朝武帝的示意立马上前,轻推一下,以作提醒,道:“君大人”?

    君行鹤方才似回神一般,打量陛下的面色,思索该如何开口。

    而谢卿姒的话再次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在他问:是否可以陪同他一块前来面见陛下时,女子已是准备离开。但在踏出门槛时,倒是留给他一句话:“身有损人利己者,心性不端者,当断则断”

    朝武帝见,位于下首的人屡次失神,不知思及至何处,竟突然一笑。他轻咳一下,君行鹤似放下心头大石,跪地行大礼认错,言道:“陛下,臣有罪”。

    继而再言:“臣未曾约束住府中人。导致君曼颜与他人发生苟且之事,且与黑衣人合伙导致猎场一事发生”。他告罪后不敢抬头看上头的朝武帝,低头叩首不起。

    而朝司求听到他的话,停住批阅奏折的动作,此事他之前竟然未得知此消息。随即他神情淡漠,气势低压,言道:“朕早已让你注意君曼颜,而今事发后你才告知于我。若是你要包庇族人,朕可下旨一并降罪”。

    一听这话,君行鹤赶忙道:“陛下,此前我亦是从未知晓一分一毫。是卿姒仙子特意告知于我,这才得知”。

    他话落后,谨小慎微的抬头瞧一眼走至自己跟前的朝武帝。见他情绪有所和缓,随即向他一字不落的叙述与谢卿姒对话,甚至她走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亦是如实告知。

    听此朝武帝心里原是略感奇怪,她今日竟到承恩侯府去,原来是为这厮。真是费她心思,难道她亲自前来向他告知此事,自个能不给她面子?

    而跪在地上的人见他突然面带墨色,不由心里一紧,莫非供出仙子不好使?但随即就听到朝武帝言道:“呵,她倒是器重你。既然如此,我亦是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君曼颜此人,明天朕要得到你的处理结果。再且你与承恩侯各自罚俸一年,猎场的种种损失皆由你们负责”。

    听此君行鹤心里想要排遣一番。果然如今在陛下的心中,他们被划分为两类人。一是卿姒仙子,二是其他人,待遇可真是天壤之别。

    但是他亦是明白这已是最好的结果,随即不敢再出言,拜谢后便赶紧回府中处理此事。

    而离开承恩侯府后的谢卿姒,并未着急回宫中,而是带猫生一同到今都河上乘船游玩。此时河上一典雅精致的船只,只有她与一兽,当然亦是有向船主租借时附赠的清倌。

    男生女相的清倌,手抚木琴。音声在喧嚷的河岸两侧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抚平人心。着以松花色衣袍,面容清俊的琴师,正略带好奇的打量,倚靠在船头,饮酒哼歌的女子。

    他在今都地界的烟柳场所略人无数,但唯独此次是他自个愿意献曲。今个馆主带他们到船上,说是有一出手阔绰的贵人,他原是不乐意,但是见其人后便主动留下。

    一曲毕后,世青不似旁人一般惧怕体型庞大的猫生,反而拿起糕点到他的面前。然后再坐到谢卿姒的对面,为她斟酒助兴。

    猫生见此了然一笑,以往在修仙界多是男修借助他去讨好卿姒,可惜却全是无功而返。

    世青走近一瞧,方才见她是一个眼盲之人。不由心生惋惜,缓声言道:“小姐是来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