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如此——宿傩会什么,他不讶异,因为一切放在这人身上的话,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

    宿傩以手支颌,似笑非笑地迎上他的目光,“我会的还有很多,你以后有的是机会看到。”

    「以后」

    伏黑惠眨了眨眼,默默将重点放在这两个字上。

    宿傩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见他长睫颤颤若翼,碧绿色的瞳孔在光下映射昳美。宛若浸透在冰水中的晶体,清冷,纯澈,又蕴含有浅淡光华。

    很漂亮。

    漂亮到具有收藏的价值。

    “惠,我可以给你画一副画吗?”

    伏黑惠闻言,极轻地笑了一声,“可以。”

    可以。

    可以画他。

    不需隔着数十步的距离,也不需隔着朦胧不清的窗面。

    伏黑惠挪开视线,又见墙面的画作错落有致,写意绵长。

    ——山与樱,芳馨与长风,不规则与非常态。

    冬日,美好仿佛跃然纸面,在人间放逐。

    回到家时已经将近九点。

    伏黑惠推开门,见厅室乱七八糟。

    伏黑甚尔趴在软垫沉沉睡着,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起来了。”伏黑惠把饭盒放在桌面上,又用力去摇醒他。

    伏黑甚尔被他推向一边,干扰到美梦于是不满地轻哼几声,鼻音稍重,像是感冒一样。

    伏黑惠仔细处理地上的碎玻璃,继续催促道:“你再不起来,我就把粥倒掉了。”

    听到这句话,伏黑甚尔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他扶着额头坐起身,眼睛惺忪,要睁不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