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宋菀独自一人躺在软塌上,不知道是外面下雨的缘故还是怎么的,总是觉得(胸xiong)闷气短,喘不过气来,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的最多的,竟然是昭阳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若不是喜欢,他又怎么会这样?可一提到喜欢二字,宋菀的心中不(禁j)咯噔一声。

    曾以为自己最(爱ài)的人便是秦世豪,他也是自己要相伴一生的人,可他是君王,注定三妻四妾,可让宋菀接受不了的,是他竟然娶了与宋菀处处为敌的妹妹。

    她怨他,更是恨他,但不知道为什么,再见到秦世豪的时候自己竟然会波澜不惊,宛若事不关己似的,别人都说看不懂宋菀的心思,可她心中明白,若是自己不(爱ài)的人,又怎么会去在意好坏?

    “昭阳,你说,人活一世为了什么?”宋菀看着不远处正拿着针线,借着微弱的烛光,为自己纳鞋底儿的昭阳开口说道。

    本以为这宋菀已经睡着了,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昭阳一跳,本是想着用针蹭蹭自己有些发痒的脑袋,顺便沾一沾油会更好用些。

    可这动作刚做一半,便被宋菀打断了,一脸幽怨的看着眼前的宋菀。

    不同于莲花的胆小懦弱,也不同于婷婷的古灵精怪,昭阳更像是那种打破常规,敢作敢为的女汉子,一向心直口快。

    “小姐,奴婢虽不知道这人活一世是为了什么,但是奴婢知道,要是你再这样吓唬奴婢怕是几到女婢这一世是怎么没的了。”

    听见昭阳的话,宋菀不(禁j)噗嗤一笑,顺时间睡意全无,翻个(身shēn)坐起(身shēn)来,转(身shēn)下了(床g)走到了昭阳(身shēn)边,看她做针线活。

    昭阳的针线活一般人是比不得的,宋菀也总会好奇,这个家伙的嘴厉害就算了,就连手工也这么厉害,谁能想到一个丢三落四毛毛躁躁的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能耐。

    “所以,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宋菀在口中呢喃着,但是这一次她不是在问昭阳,而是再问自己。

    自己已经是活过一次的人了,但也是这一次,让自己明白什么叫做天命不可违,也许只能逃脱的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

    前世,(奶nǎi)(奶nǎi)在松鹤堂被宋梓的人活生生烧死,本以为今世靠着时间的掐算可以救(奶nǎi)(奶nǎi)一命,可(奶nǎi)(奶nǎi)最终还是被宋梓用车五花大绑,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放下熊熊烈火,自己看着却无能为力。

    还有元澈,前世被宋梓活生生做成了药引,今世却被宋梓活生生的从高楼之上重重摔下,在地上化为血饼。

    唯一被自己改变的,怕是只有当今的国运气数,这君主从秦世豪变为了秦靖南,而自己也从皇后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官宦子女。

    自己是个女孩子家家的导师不说,而这三公九卿制度并不会世袭,

    再加上如今宋仁举失踪,宋菀的心不(禁j)跟着悬了起来。

    看着宋菀心事重重的样子,昭阳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上前跪伏在宋菀的脚下,从来不见这丫头行这般大礼,宋菀不(禁j)有些好奇,这丫头又要干嘛?

    正想着,昭阳开口说道:“小姐,人活一世本就该为自己,不要为别人而活,这一拜,希望小姐能做回自己,亦如从前,天真烂漫。”

    天真烂漫,又谈何容易,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shēn)边最亲近最(爱ài)的人一个个背叛,一个个被欺凌,一个个离去,对于宋菀来说,这些痛苦的回忆像是沼泽。

    当自己的脚陷进去一只,便很快难以自拔,知道后来,有人想要拉你一把都会很难。

    “小姐,您这又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