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被痛恨你的人唤作土狗的话,你大可不必去生气反击,因为即使那个人将这件事情说的在怎么逼真在怎么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你是人的事实。而反过来讲如果你是一个好心人的话,可以多嘴去劝劝他省下一丝力气,至少不要在去做只图嘴巴一时之快而像土狗一样骂街的事情了。你跟像土狗的人争吵只能证明你也是土狗。

    北方的草原即使是在秋季也是有下雪的可能,来自更北方的寒流会像瀑布的水流一般自北向南倾泻而下。

    草原上的夜晚。

    现在的天空就下起了雪,不是那种寒风刺骨中飞窜的暴雪,而是富有中原诗意温暖下坠的细雪。

    不是在冬天的季节却下起了细雪。传言在秋季下雪也就意味着上天要坠下娘娘的,这是整个草原流传千古的说法。娘娘的意思就是中原人口中皇后的意思。

    这里地处北方草原怎么会有娘娘诞生呢?中原地区已经势力割据混战了一百多年,那里的皇后不当也罢!皇帝都像是走马灯般的快速轮换,这皇后娘娘又岂能是好的差事呢?而那些灭国之后的皇后下场更是可悲。

    细雪之舞轻落在一顶华丽的帐篷之上,那坠落的姿势不是恶狠狠的撞击,而是看上去更像是欢喜般的投怀送抱。

    华丽的帐篷内一个汉族装扮的妇人平躺在一块柔软的兽皮之上,她的周围围满了侍奉的仆人,她在生产,双手紧握着兽皮的妇人在身下接生婆的指引下正用力生产着孩子。她没有过多的痛苦叫喊,因为她知道自己如果叫的太过大声太过痛苦的话,帐篷之外的大单于恐怕会在事后冲进来将这些仆人全部杀死。她清楚大单于的脾气,所以就算是刺心的疼痛她都强忍着轻哼着。

    草原上的帐篷之内怎么会有中原的女子呢?难道是中原前朝和亲而来的公主吗?即便不是公主,能有这么多的仆人服侍想来地位肯定也是尊贵的很。

    华丽的帐篷旁边不远处的一堆篝火旁边一个祭祀装扮的老妇人正微闭着双眼手握着一把青铜长剑挑着一只荷叶般大小的龟壳在篝火上来回翻转着。她的嘴巴也没有闲着,嘟嘟囔囔的说着一些恐怕连她自己都听不明白的话语。

    啪啪啪,放在篝火上翻烤的龟壳突然之间被烤的连续发出三声爆裂的响声,爆裂而出的气体更是将篝火吹得左右摇摆。

    祭祀的妇人停住了翻烤,将青铜长剑上的龟壳凑到了自己的面前,刚刚的三声爆裂声将原本平滑的龟壳上泛出几道错综连贯的裂痕。

    “沈落落。”这是祭祀的妇人观察了半天之后才慢慢吐露出的话语。这平滑的龟壳之上经过篝火的翻烤竟然裂开纹理,而纹理竟然出现了三个字“沈落落”。虽然纹理并不公正,但这歪歪扭扭的三个字还是能通过纹理辨别出来的。这会是什么意思?这难道是一个中原人的名字吗?

    在篝火北前方向有一把做工及其讲究的红木椅子,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一脸霜雪的男人,他在听见祭祀妇人嘟囔了半天说出这般的三个字之后马上挥手示意身旁的士兵将龟壳拿上前来。

    “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让你占卜此次出兵平叛吉凶的结果,你却给我占卜出一个名字,难不成我大单于的第一个孩子要起一个中原汉族人的名字,而且还是一个中原人口中富有女人韵味的名字。”大单于手握着青铜长剑细观着龟壳之后厉声说道,“快点给我重新占卜,快点快点重新占卜,我茫茫大草原上需要的是能赤膊上阵杀敌的汉子,而不是需要委身在帐篷之内缝缝补补的娘们。”还很炙热的龟壳被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将铺有霜气的地面烘烤的吱吱作响。

    大单于的这句话很是明了的说出了他的一个心愿:他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儿子。

    其实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糟糕,而且处境也不容乐观。同是草原上附属他的两个部族利用他南下侵扰中原的契机起兵反叛攻占了草原上水草最为丰美的河套地区,那里是他的龙庭也是他的后方根据地。而他此刻的境地可以说非常的尴尬,两个部族的反叛的成功有可能会激变起更多部族的反叛,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对于他来讲他这个草原上的单于恐怕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所以他非常希望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儿子。

    祭祀装扮的妇人被大单于的话语吓得将身体缩成一个团,她虽然害怕到了极点,但还是动作迅速的重新换过龟壳用青铜长剑挑着慢慢的在篝火上翻转了起来。这一次她换过的龟壳比刚刚的要大许多,表面的纹理清晰都光滑了许多,而且让她感到不解的是她感觉这个龟壳要比她之前经手所有的龟壳都要沉重许多,好像这龟壳里面藏有东西一般。

    “啪啪啪。”又是三声响亮的爆裂声,不过这次爆裂声之后祭祀装扮的妇人并没有将青铜长剑收回,而是继续翻转着烘烤乌龟壳,原本漆黑油亮的乌龟壳竟然被烘烤成了赤红色。

    “赤红色。这龟壳竟然会被烧成了赤红色,恭喜大单于这龟壳烘烤成赤红色实乃大吉大利万事顺心大富贵之征兆啊!”祭祀装扮的夫人手握青铜长剑语气激动的说道。

    “万事顺心?本单于的河套地盘刚刚被人占据去弄成了无家可归,还有本单于的孩子生了半天的时间都没有顺利降生,你说的万事顺心又在那里?你快把那龟壳给我拿过来,我倒要要看看这次你给我问神又占卜出什么文字纹理出来,如果又是谣言谎话我定要将你的头颅烧成赤红色。”大单于说的这些都是实在的话语,那里会有什么万事如意,现在这样的地步这样的处境恐怕是万事皆毁才对。

    坐在做工讲究红木椅子之上的大单于此刻双眼并没有去窥探烧成赤红色的乌龟壳,他的嘴里虽然说着话,但其实心中早已将双眼的目光紧盯着那顶华丽的帐篷上。

    “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没有生产出来,看来这中原的女子体魄真的没法跟草原上的女子相比较呀!这样下去会不会出危险呢?”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大单于心中暗暗着急,他的心中虽然非常想要一个儿子,但是对于即将分娩女子的安危此刻却被排在了第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