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郎的话音刚落,只听头顶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怎么回事?”

    戴家郎抬头一看,只见上面的窗户跟前有个巡视道,一名管教站在上面正看着他,于是急忙从壮汉的脑袋上收回一只脚,不过并没有出声。

    只见两头的两个哨兵急忙都朝着巡视道转过身去,其中一个大声道:“报告管教,平安无事。”

    那个管教盯着下面的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骂道:“你麻痹的,平安无事?我看你们是不是都骨头痒痒了?是不是想让我封闭你们半个月的放风圈啊。”

    吴奎急忙笑道:“报告管教,今晚来了一个新兵,张管教刚才吩咐今晚都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再,可李军不愿意,非要闹事,结果被新兵给修理了。”

    管教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几口,对刚刚狼狈地爬起身来的壮汉道:“李军,你胆子不啊,连管教的话和学习员的话都不听,是不是想让人每给你喂饭啊。”

    李军马上面向管教站的笔挺,道:“报告管教,新兵藐视我,我不得不出手告诉他这里的规矩。”

    管教呸了一口,骂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就是一个人渣,藐视你又怎么样?从今起,你就是新兵,刷一个月的厕所,睡刀片。”

    李军一脸沮丧地道:“谢谢管教。”

    管教看看戴家郎,好一阵没出声,过了一会儿道:“都给我老老实实睡觉,谁在闹事别怪我不客气。”完,消失在了巡视道。

    吴奎冲戴家郎道:“管教的话美听见吗?你上来,睡二铺。”

    戴家郎急忙爬到了通铺上,把自己脱的只剩下裤衩,睡在了壮汉的位置,不过,临躺下之前,他观察了一下。

    只见吴奎一个人几乎睡了两个人的位置,接下来他的位置稍微宽敞一点,越往下位置越,等到最后面壮汉的睡的地方,几乎一个人都躺不下,只能侧身贴着墙睡,顿时明白了刀片的意思。

    戴家郎毕竟是“一进宫”,心情比较激动,加上又被壮汉折腾了一阵,躺在那里根本睡不着。

    他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徐瑞军不在这个号子里,忍不住有点纳闷,按照周继尧的法,只要自己进的来,就会有人把他安排到徐瑞军的身边。

    可现在却被安排在了另一个号子里,如果接触不到徐瑞军,这一次算是白折腾了,不过,也许明就会有人安排他去徐瑞军的号子。

    戴家郎躺在那里思绪联翩地胡思乱想了好一阵,直到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不过,他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睡几分钟,马上就被一阵刺耳的铃声惊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身边的吴奎和其他犯人们全都坐起来了,急忙也跟着坐起身来,吴奎大声道:“赶快整理内务。”

    只见犯人们一个个穿上衣服,套上红马甲,然后开始叠被子,戴家郎也赶紧把自己的被子叠起来。

    不过,他马上注意到所有犯人不仅仅是把被子叠起来,而且叠好以后一个个都盘腿坐在通铺上不停地捏着被子的边角,顿时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了。

    吴奎有点惊讶地看着戴家郎把自己被子叠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道:“我本来还想找个人教教你呢,没想到你还是个内行,当过兵?”

    戴家郎点点头,道:“不错,没想到这里早晨起来跟部队一样,都是整理内务。”

    “怪不得,挺能打嘛。”吴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