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能治了?”老头慢悠悠摸着胡须,“我记着一个月前令郎的左手断了也是我给他治的,怎么如今另一条也断了?”

    “这两只手同一个断法,老夫行医数十载也是少见呐。”

    安太守一哽。

    白须老头从药箱拿出东西,在杀猪般的惨叫声中拍拍手,“这两只手啊,都断过,切记以后都不要太用力了。”

    周清妩轻哼了一声,却被安廉余一把逮到。

    “把她给我抓起来!害我儿至此,你这毒妇,今日休想离开!”他怒目切齿。

    她冷笑,真是什么样的爹养什么样的儿子,人都说歹竹出好笋,他这里反倒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大人,万万不可!”老头一听,忙道,“这位是小神医,医术精湛能治瘟疫,有她出手,我们渝州不用再发愁疫病了!”

    这个反转是安廉余没想到的,他脑子一转,突然想到关键的一点:“既然你是神医,为何不给我儿治病!”

    “这种程度,还用不着我出手。”她笑着摇头,突然话锋一转,“况且这位小娘子也是个大夫呢!”

    她从阿竹左边探出头,笑着和莲心打了个招呼。

    阿竹看着她俏皮的模样,眼神一闪,他低头看了殷切的大黄,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不着痕迹地用脚将它一点点挪到了右边,自己占了空缺。

    莲心没想到火引导了自己身上,她被迫移开视线,刚想辩解,却发现安太守正冷冷瞧着她,她心里一突,缩起了头。

    “大人,千万不能抓呀!”那白须老头再次说道。

    安廉余眼珠滴溜一转,他当然知道不能抓,不出人不出财那是叫他们府衙自顾不暇,而扣押了这治疫病的大夫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那今日我就先不追究,你给我把这瘟疫看好了!”

    这命令式的语气都快把周清妩逗笑了,她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大人,我看病可是要诊金的,价格不菲呀。”

    “诊金?好狂妄的女子!国难当前,为民做事你还要诊金?”安廉余不可思议地指着她。

    “我虽是医者,但我与你一样,也长了张嘴巴,要吃饭的呀。”她倒是不慌不忙。

    “不过嘛……这银子也可以用别的代替。”

    “什么?”安太守问。

    “人!”周清妩摸着下巴,手指点点不远处被阿竹揍趴下的几人,“我看他们就不错。”

    人?安廉余想了想,人可以,只要不出钱,那都不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