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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心里再急,走进皇后寝殿之时依旧冷静,恭恭敬敬给皇后行了礼。

    “贵妃娘娘怎么来得这么迟?”仪嫔问了一声。

    “你不知道?皇上十多天未招人侍寝,昨日留宿在贵妃那处了。”容嫔附和道。

    这一问一答,殿里顿时安静下来,仪嫔容嫔这两个没事就爱煽风点火、看热闹不嫌事大!于心然此刻只想堵住她们的嘴,别叫她抓住这两人的把柄,否则往死里整。

    皇后斜靠在软垫子上,浓妆艳饰,一双凤眸斜睨了眼于心然,神情不悦。

    皇后出身荣国公府,身世显赫,善妒人尽皆知,偏偏皇帝很少去她寝宫,与后宫最得宠的淑妃早就已经是水火不容的阵势。两边各自为营,暗中皆盯着对方,只要谁行差踏错,便立即揪出来将这小过错无限放大,以达到打压异己的目的。

    两年来于心然敬畏着她们二人,却让比她地位还低的妃嫔当她是个好欺负的。哼,今日于心然就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光是好欺负,还特别怂。

    当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臣妾请安来迟了些,请皇后娘娘责罚!”

    是要脸面还是明哲保身,她择后者。

    皇后想不到她会行此大礼,怒气消了下去,一屋子的妃嫔看着,她身在后宫主位倒是不好再因这些小事惩罚于心然了,毕竟是贵妃。

    更重要的是,皇后的父亲荣国公明面上是党派之争当中最中立之人,一向依顺皇上,实际背地里不少高官唯其马首是瞻,暗中势力庞大,自成一派。于心然的父亲永安侯虽然非荣国公一派的人,但因近年来以谢淑妃之父谢领为首的文臣一派迅速崛起,荣国公府和永安府之间小小的恩怨已经消失殆尽,如今私下相互扶持对抗谢领一党。

    皇后收回视线,终究还是大发慈悲地说了一句,“贵妃起来。”

    于心然扶着旁边的扶手起身,淑妃到底何时解了足禁?不能她一个人当活靶子啊。

    “明日便是选秀,你们可打起精神来,万不能让那些个长相妖艳、霍乱后宫之人入选。”皇后字字铿锵有力,“须得选几个蕙质兰心,端庄大方,熟读女戒的。”

    妃嫔们连连称是。

    于心然却只觉着是个笑话,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再清楚不过了,虽然表面是个寡欲的君子模样,但是此刻她身上的酸痛告诉她,皇帝到底正直壮年,床榻之上越是娇媚他就越喜欢。

    皇后连这点都摸不透,整日地盯着淑妃,不如将功夫用在皇帝身上,还能从淑妃那分得些宠爱。

    但华琳琅是皇后,是国公府华家的嫡女。而自己父亲一派的人近几年隐隐依附于国公,自己虽有贵妃之尊,怕是穷极一生也爬不上华琳琅的位置,她不行,天底下千千万万的女子亦无可能。权利的角逐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华家在华琳琅幼年便已经为她铺陈好了路。

    几位衣着光鲜的贵人们在屋子里议论着如何对待到时候入选的秀女,于心然不免想起自己选秀那会,她们是不是也如此关起门来盘算过。

    尽管心里头这么想着,她嘴上还一口一句:

    娘娘说的是。

    皇后娘娘您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