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可算来啦!许小姐人带来没?”

    裴容芳一见到房门打开,就踮起脚尖往裴璟霖身后瞧,见到许从心的身影,那眼神恨不得直接拽着她去到裴夫人面前般急迫。

    “裴小姐不要着急,容我给裴姨诊下脉看看情况。”

    许从心见多了为病人担忧的家属,朝裴容芳礼貌点了点头后,越过裴璟霖朝床边走去。

    “从心,你来啦……”

    大概是拉得太多人比较虚,裴夫人说话软绵绵没什么力气,她此时平躺在床上,额间碎发有些凌乱,脸色也十分苍白,但人还没迷糊。

    “几点喝的药,一共拉了几次?”

    “七点喝的,一共拉了八次。”

    大约是怕自家母亲没力气,裴夫人还没说话,旁边的裴容芳就抢着回答了许从心的问题。

    说话的时候,她双手交握手指紧扣,一双眼睛在裴夫人的手腕与许从心的表情间徘徊,似乎想从许从心的动作判断出母亲的病情。

    “刚开始拉的颗粒状……后来……就变成了拉稀,最后一次……拉完肚子不痛了……就觉得腹部很空……还有些反胃想呕。”

    裴夫人也担心自己的病情,为了让许从心有更好的判断,也不在乎贵妇形象了,仔仔细细给说了自己的情况。

    当裴夫人说完话,许从心也诊完了脉。

    “裴姨不用担心,白日为您诊脉的时候您的脉伏而不起,但如今再诊,脉已经略起。”

    许从心说着,又让裴夫人张口查看,见她舌光少津,痰湿交阻。

    于是拿起包包里的笔,给裴夫人重新开了药方。

    在原药方上去掉桂心,又参以生津化痰平肝理气之品,才交给裴璟霖。

    “明早按这个药方重新抓药,同样三碗水煎一碗喝,每日三次,连服三天。三天后我再来给裴姨诊脉。”

    “那你说的今晚让我妈安睡,不用吃药了吗?”

    接过药方,裴璟霖见许从心起身,还以为她要走了,立马询问出声。

    许从心却只是走到洗手间清洗了下自己的双手,并从包里拿出一个羊皮卷:

    “为我准备烛火烈酒,我要为裴姨针灸。”

    裴璟霖看着许从心打开羊皮卷,露出一排在灯光下针尖溢光的细长银针,眸光一闪,但没说什么,直接离开去吩咐佣人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