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并无库存。”顾三公子说着又忍不住咳了一声,江姗闻言皱起了眉头,问道:

    “你有何打算?”

    “顾家人口数百,拆了暂时用不上的被褥、垫子、引枕、棉衣,总能为将军凑够这三千斤棉花,毕竟不能让咱们北原的将士受了寒。”顾云洲明明看起来很是病弱,这段话却说得格外铿锵。

    江姗一顺不顺的看着他,突然抬手对一旁的侍从说道:

    “传令下去,我国公府所有用不上的棉花,全都拆出来充公。”

    “喏!”

    江姗这算是做了表率,剩下那些商人甭管心底到底愿不愿意,自然都是这么做的,并且还都表示分文不取。

    江姗推辞了一下,便拍板明年的赋税统统减半,商人们心底自然是喜不自胜,毕竟棉花这东西只是占了他们平日盈利的一小部分,和赋税比起来根本就是凤毛麟角。

    棉花的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商人们都要离去,江姗却让人将顾云洲单独留了下来。

    “将军,咳咳!”只是这么一会儿,顾云洲便被外面的风雪激得咳嗽不止。

    “若顾公子不嫌弃,便入我府好个脉吧!”江姗淡淡地说道。

    “!”顾云洲猛然抬起头,转而心脏的跳动都剧烈了几分,他俯下身谢了恩。

    “嗯,下去吧!何时得了空过来就是。”

    在众人离开之后,美仁一顺不顺的看着江姗,过了一会儿江姗终于忍不住一边批军务折子,一边问道:

    “怎么了?”

    “您怎么突然让其入府?”美仁并不知道刚才那人叫什么,不过凡是让江姗特意惦记的,他都不喜欢就是了。

    “你说顾云洲啊!别看他病歪歪的,自从他开始接手顾家生意,顾家已经隐隐站稳了北商前三甲,这样的人若是真就年纪轻轻的没了,那才是北原的损失。”江姗说着脑海中闪过顾云洲病歪歪的样子,可惜了。

    “就算如此,也不用让他入府啊!”美仁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说这话时的小怨念。

    “府医刘安德曾乃宫中御医,不过早年在宫中犯了事,是祖父力保下来的,但却不能出府,出了府那便是死罪。”江姗说着又隐晦地看了眼少年的腿间。

    之前刘安德虽然号了脉,却因为辽军攻城,一时间没有给出定论,这次也正好再让他看一看。

    美仁对于这个答案虽然不是很满意,却也知道大局为重,便这么陪着江姗处理军务快近深夜,两人才摸着黑骑马回了国公府。

    刚入府门,边月就送上了手炉,江姗接过之后便塞到了一旁美仁的手中。

    “一路有您护着,奴不冷。”美仁说着就想把手炉重新还给江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