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荀走到第一排,边将行李放到架子上,边对傻愣愣看着他的班长说:“同学,能让让不?”

    班长马上反应过来,起身道:“学、学长,你坐,我去后面。”

    后排叽叽喳喳,一片议论声。

    “严学长怎么来了?”

    “不知道啊,他不会要当助教吧,这也太可怕了。”

    “听说严学长也是出了名的变态……呸,严厉,我们命好苦。”

    严荀一屁股坐在傅思衡旁边,伸直长腿吁了一口气:“幸好赶上了,校长签个批准书都磨磨唧唧,我还以为来不及了。”

    傅思衡好一会儿没说话,等车子发动后,才问他道:“你跟过来做什么?”

    严荀斜了他一眼:“帮你带兵啊,你对西北校区又不熟,少了我怎么行。”

    他才不会说自己软磨硬泡了祁昆两天,最后赖在他办公室不走才拿到了批准书。

    “你很熟?”傅思衡顺口道。

    “我……”严荀不好说小的时候经常跟父亲过去,只得胡编乱造道,“我研究过地图,比你熟。”

    说话间,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发青。

    傅思衡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没事。”严荀说,想到小时候的经历,额角有点冒冷汗。

    华纳西北部群山环绕,是森林植被保存最为完整的地方。九到十月是雨季,车上的帝国新闻平台播报,从今日起将发布黄色大雨警报。

    听见播报的学生们并没有变得很开心,集训和平时训练不同。平时碰上恶劣天气,往往会延迟训练;但集训恰好相反,越是天气不好,越是要顶着暴雨训。

    大家纷纷哀嚎。进了山区后,播报就开始断断续续了,这里离山顶的信号塔有段距离,接收不是很好。

    颠簸了几个小时,汽车开始围着山路九曲十八弯。有不少人开始晕车了,抱着呕吐袋不撒手。

    傅思衡去给他们分了晕车贴,见严荀脸色发白,问他要不要。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等开到基地时,天色已经擦黑了,雨暂时停了。

    傅思衡在车上把所有人的通讯器都没收了,统一交给这次跟来的训练员保管。

    严荀睡了一觉,下车后只觉得腿部发麻。前面的位置太窄,他腿又长,一直蜷缩着。此时正龇牙咧嘴地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