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谢灵蕴将被子拉到下巴,歪头看向窗户。

    鎏金鸟架上,容籍化形的小麻雀与机关鸟相互依偎,成双成对;而柔软大床上,她一个人孤枕难眠,悲愤交加。

    她将被子拉过头顶,转身面向床内侧,幽幽地叹了口气。

    鸟架上的小麻雀闻声望去,只看到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形被蛹。

    小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赞同,然后谢灵蕴便突然感觉笼罩在脑袋上的被子往下蹿了一截,规规矩矩盖到了她下巴。

    谢灵蕴:?

    她回头看向鸟架的方向,小麻雀依然与机关鸟相依相偎,深情瞭望着窗外的夜色。

    她撇撇嘴,重新把被子盖到头顶,并且施法压好。果然又有一股力量将她的被子往下拽。她死死拽住被子,不让容籍的灵力给她把被子拽下去。僵持一段时间后,容籍撤掉了灵力。

    谢灵蕴:……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闷热。

    可是僵持了那么久,她要是自己把被子掀了岂不是很丢脸?

    于是她在被子里给自己施了个清凉诀。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被子里的环境黑暗而狭小,可是也格外具有安全感,谢灵蕴本来只是在挽回面子,不想出来感受尴尬,结果缩在被子里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睡着后,窗边的小麻雀轻轻飞到窗边,施法将被中人的脸露出来,凝视那张脸片刻,然后便窝在枕头边埋首休息。

    枕边有浅浅清香,将寂寥的夜也渲染得温软。

    来魔域的日子虽跟在修真界有些许区别,但是比谢灵蕴想象中的处境却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她设想的那些腥风血雨勾心斗角都没有发生,每天就是呆在容籍的寝殿里吃吃睡睡,偶尔跟着容籍出去逛两圈,十分悠闲。

    只是跟容籍出去基本都是看他花样教魔修做人,谢灵蕴觉得没什么好玩的,便经常一个人变成麻雀出去飞飞,感觉自己潇洒得不行。

    唯一的一点点忧虑,大概是容籍可能性冷淡。

    两个人明明互相确定了心意,而且每天晚上都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容籍愣是什么表示都没有!她自认为也不算什么豪放派的,可是跟容籍一比她简直成了女流氓。

    她幻想中的亲亲抱抱、蜜里调油,这些都是没有的,有的只是一个每天晚上十二点就变回麻雀原形飞到鸟架上的修真界至尊。

    要不是容籍没有什么催婚烦恼,她甚至要怀疑他是一个为应付家里而形婚的骗婚gay。

    谢灵蕴蹲在魔宫门口的树上,看容籍随随便便把两个来挑事的魔将击飞出去,惆怅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