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贱奴知错,谢谢主人责罚贱奴。”

    也不知道时晏临来过刑室没有,他这几年对着空气‘谢谢主人’这么多次,就是还没正对着时晏临说过。大少爷倒在第一次用鞭刑威胁他的时候押着他来过一次,那时刑奴看大少爷亲自来监刑,下了重手。一鞭下去皮肉带起一片,吓得大少爷拎着他就走。纪惟苦中作乐地胡思乱想,一会儿还是他第一次在刑室感谢大少爷呢。

    等六十鞭抽完,刑奴顾不上自己因为这顿费力的鞭子弄出的满头汗,殷勤扶起管家大人,贴心地递上几张纸巾。纪惟温声道谢,接过慢慢擦拭身上的水迹。

    近侍毕竟在家主身边服侍,通常鞭刑不能见血,会有难闻的血腥气。执鞭的刑奴又有心讨好他,几十道淤紫鞭痕难为他在臀背这么一小块皮肉上分部得均匀规整。所以纪惟虽然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但整个人还算齐整。

    纪惟一边收拾一边裹上贴身的纱布,防止万一鞭痕与外衣摩擦溢出血,印在外衣上脏了主子们的眼睛。最后是一旁叠好的制式套装,对着镜子整理完仪容时才看见之前咬在嘴里的腰带上印着个深深的牙印。他皱了皱眉,把腰带转了半圈,印子被遮进外套里。

    惩戒的鞭伤并不允许上药,更不允许吃止痛药,背上实在疼,今天也没什么要紧事,纪惟情绪不高就有点想躲懒。他晃荡着向周围人打听冤大头祁阅的行踪,路过的侍奴说是和夫人在餐厅里。

    啧,最想见到的人和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凑在一块。

    一想起郁想,纪惟仿佛浑身都更疼了。服侍别的主子是犯错了要挨打,服侍郁想是有事没事就要挨打。刑室里是简简单单一根鞭子,郁想单是连形状不同的长鞭都收藏了十几柄。虽然严格算下来两种挨打的频率和痛楚差不多,人总归还是更惧怕未知的东西。

    但是郁想回来两天了他都没好好去请过安,怕是要被人指摘。纪惟一边想,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往餐厅挪。

    纪惟跪在门口往里通报。听见郁想慢悠悠地一声‘进’,他才贴着墙根往里爬。

    优雅矜严却手黑心狠的男人穿着件衬衫,随意敞开了两个扣子,袖口挽到一半,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除了郁想和他脚边的祁阅,餐桌上还有两只皮肉白腻、骨骼精巧的花瓶正交缠在一起。

    冉凌云明显认真看了他送去的插花学习笔记,细碎的金链披挂在花瓶的四肢上,还有缀了零散玉珠的两串连接着花瓶身上的乳夹和阴唇夹,摇晃间玎玲作响。上百朵花房送来的娇小茉莉插在链条上的小孔里,花瓣半开,香气弥漫,把茉莉的清纯和馥郁衬得十分出色。

    纪惟可以给这个插花作品打八分,要是再缀上两片半遮不露的薄纱,就更完美了。

    可惜这个作品已经遭了郁想的毒手,链子外歪七扭八片片凋零的花朵明显就是男人的手笔。一朵摘下的茉莉插在白霜的铃口处,他蜷在桌中,白雾覆在他身上起伏,根部也套着个小茉莉花环的阴茎正插在白霜的穴里。两只花瓶亲得啧啧作响,虽然他们努力想表现地投入自然,但是交叠的身体不断地瑟瑟发抖,还时不时小心翼翼觑着郁想的方向,显然十分惧怕正在观赏‘表演’的郁想。

    纪惟看得眉角都在乱跳,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祁阅跪在郁想的腿间,身上红痕交错,双手被粗重的手拷固定在身后,男人勃起的性器正在他的嘴里进出。两指宽的皮质项圈紧紧贴在他的脖颈上,项圈上的锁链被郁想捏在手上随意绕了两圈扯弄。随着男人的大幅动作,被项圈勒出红痕的脖颈处不断被顶出骇人的形状。

    纪惟在一边屏息凝神候着,过了十来分钟,郁想才抬眼瞥了过来。

    “小惟来啦。”郁想抬起拎着链子的手招了招,“半个月不见,小惟有没有想我?”

    候在一旁的纪惟驯顺地爬过去,用脸颊蹭了蹭男人的掌心后去亲吻他的鞋尖。“下奴请夫人安。”

    “诶,好乖。”郁想一手还抓着祁阅的头发用力冲撞他的喉管,另一手仿佛逗狗似的揉了揉纪惟的头顶,“小惟一起来玩吗?”

    纪惟眼角余光扫过郁想手边那根油亮厚重的皮带,心里一抖,这玩意再抽到背部的鞭痕上,怕是要两三天下不了床。

    他讨好地用脸贴着男人的大腿,看郁想并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于是试探着撒娇,“夫人饶了下奴吧,这儿三个美人翘首以盼夫人的宠幸呢,下奴要是再来分一份夫人的注意力,怕不是要被活撕了。”

    祁阅听见纪惟一句“美人”显然适应得不是很良好,动作不禁停顿了一下,抽搐的眼角余光刚扫到纪惟那张卖乖的脸,就被男人警告般地用力踩在逼穴上。敏感的逼肉痛得一缩,祁阅闷哼一声,不敢再看,垂下眼继续大口吞吐嘴里的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