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阶段,对于这些或割据一方,或在敌后独力抗清的文武臣子,中央朝廷的号令,事实上已经不太管用。

    除非皇帝亲自下圣旨,以示皇恩浩荡,或许还能以个人感情打动他们;或者干脆以讨虏军的军威,将其强行吞并,或招至麾下?

    不过,这第二种方式,出自瞿式耜之口,令林啸很意外,这,说明了什么?

    难道,他也敢承担僭越、甚至谋反之嫌?

    这,不大可能吧?

    永历帝不是他一手拥立的吗?

    “阁老”

    “唉”

    瞿式耜轻叹一口气,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大海,黯然道,“老夫老啦,没几天能活的啦,驱除鞑虏,还我朗朗乾坤,此等重任,只能靠你们啦”

    “阁老,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双木无需多言,”林啸正不知道说些什么,瞿式耜伸手打断他的话,随即眸色幽深,缓缓说道:

    “你们在钦州之所为,老夫都看在眼里大势所趋,也只能如此啦你放心,老夫在世一天,当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阁老放心,我等定励精图治,立法度,安民心,不达中兴目的,誓不罢休!”

    “勿忘初心,如此就好,”

    瞿式耜回头,点头道,“朝堂众生,老夫是无能为力啦,至于那些散落各地的抗清力量,虽说实力都已不强,但领头的人都不简单,这都是人心哪如何处理为好,老夫送你四个字罢”

    “但闻阁老赐教。”

    “强干弱枝!”

    “强干弱枝此话怎讲?”

    “老夫算是看出来了,区区数十万满洲鞑子,其实根本不在你眼里,你双木志在高远哪!”

    瞿式耜转过身来,沉声道,“既如此,如今你兵威既盛,正好整合各路势力为我所用,然而,这些人,谁都不是吃素的,一旦放纵,难免陷入藩镇割据,驱虎引狼的困境”

    瞿式耜顿了顿,再次长叹道:

    “因而,以史为鉴,老夫以为唯有以我为主,恩威并施,用而不纵此即强干弱枝,才是当前最妥当的策略啊。”

    “阁老,林啸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