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怒不可遏,却拿比自己地位高的妻子束手无策,他先是卑微的祈求妻子能结束在外的风流,为彼此的名声保留一丝颜面。妻子拒绝了。

    丈夫便提出威胁,扬言自己也会出去与情人幽会。

    “您还不如街边铁匠指甲缝里那恶心的污渍。”妻子得体的评价道,“废物。”

    他杀害的第一位女性不是红灯区的妓女,而是一位铁匠的妻子。

    在伦敦的深夜,在凄厉的尖叫和孱弱的祷告中,凶手仿佛获得了至高无上的权柄,那是超出了贵族对平民掌控的第二类秩序,是一个弱者被践踏尊严后转而剥夺更低层弱者的无耻姿态。

    凶手认为自己找准了游戏规则。

    所以他也死于自己的游戏规则。

    “‘红灯区杀手’的死因我们会另外组织人手展开调查。以上就是此次事件的全部情况说明。另外,应莱茵侯爵邀请,本次案件的幸存者也来到了现场——”莱斯特雷德顿住,视线轻晃两下,还是继续说,“莱茵侯爵决定帮助这位可怜的孩子完成她的心愿。”

    有人低头嗤笑起来。

    不知是谁高声问了一句:“请问是‘红灯区杀手’妻子的父亲,莱茵侯爵吗?”

    有了第一道声音后,记者的其他问题也纷至沓来,一声比一声高昂,一句比一句辛辣。

    “苏格兰场迟迟不能破案和‘红灯区杀手’本人是伯爵这一身份有联系吗?”

    ——有。

    “为什么不公布犯人的死亡照片——他真的死了吗?是否可以认为这位幸存者只是贵族用来藏匿犯人的工具呢?”

    ——不是。

    “侯爵小姐是否该为此事负责?”

    ——不应该。

    “杀害‘红灯区杀手’的犯人苏格兰场有头绪了吗?”

    ——是威廉·詹姆士·莫里亚蒂。

    裹着毯子捧着热牛奶的女孩在心里挨个回答问题,热牛奶上已经开始有一层薄薄的油脂膜。

    幸存者藤丸立香面无表情的轻轻将那层膜吹到杯壁上,小心的捧起来喝了一口。

    牛奶有点凉了,有些腥。

    一个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