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山可是大历疆土上的纨绔领袖,盖泽都轻狂头子,浑身上下都是恣意轻狂,带着辛辣味那种。

    偏生最爱用檀香,尤其那百年老木,浸足了年月去掉那股檀木骚味,只留浑厚圆润调里带甜的清净味道。

    就这么一个人,这么一股味道,用着清润的眼神,软着话语的音调。

    不论说什么话,都带着割裂感。

    譬如他这会兴冲冲发问:“陛下可知信件来由?”

    光说还不够,配上眼尾飞扬,古里古怪地拉足了调。

    裴晏好像知道又不知道,瞧他这神情是要认真说些什么,但心下仍觉得不大好。

    这人当真什么事都能干,毕竟酷暑下雪这事都能做。

    他来得不赶趟,没瞧见那诺大府院里集体用铁具搓冰块的盛景。

    且此人盛名发源于暧昧风流乡,也不知今日脑门后面错了哪根筋,非要这么情真意切盯人看,嘴里嘀咕一道信件又止了声。

    “我怎么知道谁给你的。”裴晏随即想到或许是王朗亦或特尔木写的,又接着问:“可是说了什么?”

    “什么都说了。”纪眠山略思考会,仍笑吟吟答:“就那种信件,陛下应该知道。”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裴晏莫名起来:什么信件,那种是哪种?

    才与他说了婚娶之事,这是,已有了意中人?

    他皱了皱脸,觉得不大可能。

    纪眠山这厮八百个心眼子,挑不出几个有好意的,非是为了目的,否则不会扯甚闲聊。

    且裴晏这短短几天,可算吃够了亏,才朝堂一闹还生出些轻敌后怕。

    当下也决定,要做个把未出口的话细细又细细过遍脑袋的人。

    裴晏鬼使神差地想着那些风流韵事,会不会,那缠绵帐里柔情绰态之下,纪眠山喜欢这般含情脉脉看人。

    想着想着,画面就上来了。

    单身那么多年,即便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平时鼠标岔点一下都能进那香/艳页面。

    可这男人之间该要如何他没见过,大概晓得个模式,他抬眼打量一番纪眠山,笑成这副模样,果然是回忆起什么甜蜜了。

    裴晏看得好奇,什么话能让纪眠山笑成如此,还笑得这么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