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次等的时间倒也没有那么长了,片刻功夫,宫门便被重新打开。有人提着灯盏走了出来,正是欧阳华菁身边的春桃。

    举着灯眼神略显高傲地看清了眼前人的样子,她才象征性地屈了下膝,要笑不笑道:“哟,奴婢当是谁呢,原来是白怜姑娘啊。都这么晚了,您大驾光临长菁宫,可是有何指教?”

    晚吗?

    这一开口就是没好话啊。

    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尚未起来的华月,白怜也不反驳,照旧还是陪着无害的笑,一张看似单纯而无辜的脸上,不见丝毫不悦,就好像压根没听出对方话语里头的奚落跟不善一般。

    “指教不敢当,我只是有事想求见丽妃娘娘,还请春桃姑娘代为通传。哦对了,此事,娘娘想必也是知情的。”

    “是么?”

    依旧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再加上阴阳怪气慢悠悠的语调,在白怜跟前的春桃,可跟伺候在欧阳华菁跟前完全不同。

    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看着白怜的眼神,都带着不屑。

    此时听她这么一说,她先是用帕子点在嘴角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摆足了架子,方才悠然出声。

    “白怜姑娘求见,我家娘娘或许当真是知情。但是……此事应该是好几日前的了吧?既然白怜姑娘当日不来,今儿个又是来做什么?

    平白耽搁了这几日,可是因为忙碌,实在是不得空?

    如若如此,今儿个也便别见了罢,我家娘娘也挺忙的。”

    若说前头只是奚落,那这会儿,就是明显的责问了。

    立在眼前的只是个宫女没错,可从她的神情作风中,不难看出背后主子的意思。白怜一见不好,下意识心虚,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了。

    被谴责也倒罢了,一听不让欧阳华菁不见她,心下忍不住就有些急。

    一边辩解,一边故伎重演,又暗戳戳地往春桃袖中塞东西。

    “姑娘这话,可就说岔了,白怜自知来的晚了一些,可也实在是有些顾忌在的。毕竟现在风声这么紧,这万一要是……”

    本就理亏,再说什么,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而已,所以所谓的解释,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最主要的还是功夫得到家。

    果然,接了她的东西,春桃将要出口的奚落,便生生忍了,而是变成了意味深长的笑。

    “姑娘果真是发达了,这出手可是阔绰的很。”

    说着,也不避讳,当着白怜的面就直接细看。

    等借着灯光瞅了瞅手中碧玉簪子的成色,春桃脸上的神情这才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