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身极好,在公侯府邸里能拔尖。

    敬国公府也是当初太.祖亲封的爵位,传了百余年不曾降到侯爵,不止是因魏家守拙藏锋,家教颇严,更因她祖上出过位皇后。还是独宠后宫,令帝王终身不纳妃妾,到太子而立时便逊位退隐,携妻安享尊荣的那种。

    这般厚爱,翻遍史书也是凤毛麟角。

    且魏氏长寿,乾明帝年幼时还曾承曾祖母魏氏的照料,颇有感情。

    比起信国公府,敬国公府自然更得优待。

    魏婉仪说这话时也极有底气。

    时娇见状,不由轻笑出来,“那好,到时候咱们就给玉妩保驾,看谁敢来嚼舌根!”

    玉妩闻言莞尔。

    方才魏婉仪那番话说得没错,她没做半点亏心事,怕什么流言蜚语?就算心里为陆凝的选择难过,到了这般地步也该深藏起来,不能流露半分。

    往事已往,在交还庚帖和信物时便彻底断了。

    陆凝自有锦绣前程去奔赴,难道她要陷在旧事里,平白受人嘲笑?

    就算再难过,路还是得往前走。

    马球会的那天,玉妩特地打扮了一番。

    及笄之年的少女令姿丽色,身段窈窕袅娜,细软的腰肢仿佛风吹可折,取宫绦系条正当节令的银线绣裙,更显得姿仪翩然。容貌也是京城里出挑的,幼时在扬州的温山软水养得肤色娇嫩白净,秀眉如远山绰约,底下双眸如清泉明澈,顾盼间灵动含波。

    这般姿容,稍施薄妆便似海棠娇丽。

    玉妩梳妆毕,对镜瞧了半天,才深吸了口气出门。

    车马约在北苑外碰头,玉妩最先抵达。

    没过片刻,时娇和魏婉仪也到了。

    同行而来的还有时夫人和魏夫人。

    三家因男人们曾同窗读书又性情相投,常有往来,这两位又不像陆夫人那样看低韩氏的商户出身,甫一碰面,便露笑容。寒暄过后,夫人们闲谈慢行,少女们则跟在身后,时娇与魏婉仪左右护法似的,将玉妩夹在中间。

    一路走过去,果然引来不少侧目。

    也有压低的议论声偶尔传到耳边——

    “原就是凭着狐媚才攀了高枝,还真以为能嫁进公府,大白天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