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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话,如何?”

    “那就说来,我听听。”对晏华浓,她总是要多几分耐心的。不过燕妫自认不是个随便可以说通的人,凡事她都有自己的想法,她倒要听听对方能说出什么大道理。

    晏华浓依然是那不疾不徐的口吻,这张吃斋念佛的嘴说出的话,无端更听得进去些:“娘娘自有娘娘的考虑,其实贫尼未必说得通娘娘,许多时候,如佛经,终究是要靠自己来悟的。贫尼只说一点——”她指着信中一段,“付阁主在信中提到,王上宽仁,愿留他做您的贴身护卫,你可读到了?”

    “嗯。”

    “娘娘就没有想过么,有哪一个男子愿意自己的情敌,终日守在自己妻子身边,且自己的妻子原本也钟意对方。”

    燕妫语塞,一时不能言。男人在这种事上,永远都是自私的。

    “贫尼以为,如果不是出于真诚的爱重与怜悯,没有人会这么大度。王上爱重娘娘,所以不做您不愿主,所以满足他的心愿。三人之中,不是只有你二人在受苦受难,王上他,也有一段悲苦要尝。”

    “你在替他说项?”

    “非也,贫尼只不过,是把娘娘或许没看到之处点出来罢了。”

    付之涯那信通篇在说歧王治国不易,有情不易,难免不能周全,叫她千万珍惜,她看不进去,被晏华浓这么一说反倒心里舒坦了一丁点儿。

    算吧,算他闻人弈也不容易,算他的确足够包容与仁慈。如是说他彻底冷情,别说放付之涯在她身边,怕是阁主跋山涉水追到歧国,最终也难逃被杀人灭口。

    他尽他所能补救到最好,这一点燕妫必须承认。

    晏华浓:“其实您不必钻这牛角尖,有两个人竭尽所能去疼惜爱护您,这是您的福运,您何必把它视作包袱。”

    燕妫不认同,轻声呵笑,觉得这话好不滑稽:“福运?我不信这些,我的命运只想自己掌控,绝不欠谁的情。如若说要死,我宁愿自己死,谁要替我去抗,我倒未必感动。”

    他们两个,一个为了她什么苦都吃了,死得凄凄凉凉,另一个隐瞒内情,感伤焦愁也都自己咽下……却都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当她会喜欢么。

    晏华浓眉心微蹙:“死?贫尼每日抄的是往生咒,一遍又一遍……一开始贫尼不知道是抄给谁的,供奉的匣子里装的什么也不知,只晓得宫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人往那匣子里添几张纸,许就是贫尼这往生咒要抄送的亡灵吧。死,在娘娘嘴里只是头点地罢了,在贫尼这里却是天大的事。往生咒越抄,越想要拼尽全力去活着。娘娘,有人既然已经替您扛了所有,那么就请不要轻易去提‘死’,您应该好好地活,把别人活不到的都活一遍。”

    燕妫失笑,很有些无奈:“你大可放心,我再痛苦也不会想死,我还有很多的不甘心。”

    那就好。晏华浓倒也没多余的可说,王后不是愚笨人,她若想听进去自然能听进去,若不肯听进心里,说再多也是无用,便将信还回去,双手合十轻声念起佛经。

    燕妫将信收入袖中,愣坐片刻,忽看向那个供奉的匣子,问:“这几日可来过人添东西进去?”

    “昨日来过一人,放了一张。”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付之涯的名字。这么想着,她站起身,当着晏华浓的面将那匣子从供台上取下。抖抖上面的锁,精铁做的,她没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