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上,”刘太医战战兢兢的直抹汗,“微臣行医几十年,从来没有误诊的情况!微臣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断不敢儿戏君王!”

    闻言,男人那一对威严凛然的眸子紧了紧。

    他一言不发,走到软塌边坐下,指腹轻轻落在苏夕的白皙手腕处。

    半垂的眼帘中盖着令常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沉吟片刻后命刘太医开了醒酒方子,然后将人禀退。

    麦穗拿着方子送刘太医离开。

    诺大的寝殿中,便只剩凌君城与昏睡的苏夕。

    他一直坐在她的软塌边,垂眸深深看着她,萦绕在眉宇间的疑惑一眼可见。

    直到麦穗将熬好的醒酒汤送进来,他亲自喂她喝下。

    停留了小片刻,他阔步离开寝殿。

    淡青色的幕布罩住大地,今夜似乎比往常每一个夜晚都要沉闷。

    竹楼阁。

    文妃披散着三千青丝,着一身浅黄拖地长裙,双手含胸端着盈盈身躯坐在古琴之后。

    身侧的竹炉上架着一把紫砂壶,自壶口腾腾冒出来的氤氲缭绕在半空之中,虚无了她那高傲得不可一世的颜。

    她展开纤细修长的十指轻抚琴弦,垂下的眸子里裹着一片漫无边际的荒寒。

    “哐当!”

    合着的两扇房门被踹开,直接脱离门框东倒西歪。

    一抹颀长的身躯出现在门口,即使隔着一段远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透着的清寒危险到能直接将人杀死。

    男人半眯眸子朝她直勾勾的看去,垂在袖口中的拳头捏得很紧。

    “你终于来了,”文妃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出现,她云淡风轻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又垂下眼眸去抚摸着琴弦。“还以为皇上这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竹楼阁。”

    他阔步朝她走去,在离她约莫五步之遥的地方驻足下来,冷启薄唇:“你今日对她说了什么?”

    “皇上是心疼她了?”文妃漫不经心的挑着眉,说着漫不经心的话,“竟不知道那么冷血无情的你,还会有对一个女人动情的时候。”

    凌君城紧了紧拳头,不苟言笑的清冷令人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