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彤看到的李思安的时候,忽然觉得很伤感,曾经那么要好的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个十年。任凭是谁,也无法轻易能够抹平这段时间带来的空白。

    “思安,你还好吗?”郑安彤看到李思安,第一句不是问今天的报到怎么样,而是用手轻拂了下额头前的刘海儿,细声问到。

    “我没事,大风大浪都经历了,这一个小小的报到算什么?”李思安抬头笑着回答。

    “思安,有什么不开心,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郑安彤上前拥抱着李思安。

    永远有多远呢?永远又有多么的无助呢?在这个没有互相交互的十年里,李思安在夜里常常思考着这样的问题,给予自己的答案,常常是无言的叹息。

    永远很远,永远很无助,永远没有归期。

    每个人都只有自己,每个人在无助的时候,除了需要得到安慰,剩下的,就只有自我愈合了。

    郑安彤没有再问李思安,把这十年的时间,只想搁置下来,不去触碰。

    郑安彤看着李思安的样子,突然很心疼。

    曾经她们两个人形影不离,同一个宿舍,同一个班级,也是同桌,每天吃饭、上课、休息全部粘在一起,像是两个孪生姐妹一般。

    高考前的分开,让郑安彤难过了好久,甚至曾经扬言,要跟着李思安一起远走高飞,始终是郑安彤没有兑现自己的豪言壮志,默默的参加了高考,默默的读了四年大学,默默的在云城里,等着李思安回来。

    郑安彤始终相信李思安会回到这里,就像完整的划好了一个圆圈,起点和终点,最终会在原点相遇。

    郑安彤和李思安坐着公交车一起到杜泽上班的地方等着杜泽下班。

    “真好。”郑安彤靠着李思安说。

    “是真好。”李思安低声回应着。

    两个人互相依靠,却不主动去问关于这十年来有什么样的经历。风雨总是会过去的,迎着风雨,往前走,总会到自己想到达的地方吧。

    两个人默默的看着窗户边来来往往的人。

    杜泽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两尊“雕塑”一般的存在。

    杜泽朝着雕塑挥了挥手,两个人都没有朝着这边看来。杜泽紧走几步,仔细看了看两个人。

    “喂,两位姐姐请我吃的空气吗?怎么一个菜都没有点,我中午可就四十分钟的吃饭时间,还得去接着上小夜班的。”杜泽说着。

    “这不是怕杜医生的口味变了吗?等着您来好好点呢。”郑安彤说。

    “悠然不来吗?”李思安问杜泽。

    “赵医生来不了,正在上手术呢。”杜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