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郑琅坐下后,悕雪转过头,朝司马澄使了个眼色,司马澄会意,立刻在郑琅所吟诗句之后又加了一小行批注。

    还未吟诗的高门大户之子只剩下了李璁,只见李璁不屑地看了郑琅一眼,起身,眼神中带着一丝傲慢,拱手朝悕雪说道

    “在下想吟诵韦孟的《讽谏诗》。“

    悕雪无所畏惧地迎上他狂妄的目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兴国救颠,孰违悔过,追思黄发,秦缪以霸。岁月其徂,年其逮耇,于昔君子,庶显于后。“

    悕雪之前只听说过这《讽谏诗》之名,但不解其意,听了诗句,字面意思大致可以理解七八分,只是她知道李璁不是善良之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眯起眼睛,看着李璁。

    李璁没有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殿中众人,只见堂下之人,有的四下张望,茫无所知,而崔霖、卢翊之、陆桐等人似乎听明白了意思,脸色却异常严肃。

    司马澄一边写下李璁所吟诗句,眸色已经深不见底。

    这是韦孟辅佐幼君时,指责君主昏庸无道,奢靡享乐,玩忽职守。而这句诗的意思是最佳之法乃是王者善于悔过,以往秦穆公向黄发老人求教,最后终于称霸。岁月流逝,年岁将老,善于悔过自省之人才能有幸,扬名于后世。

    若单看这句诗,难免惹人浮想联翩,这是在表达对悕雪的不满,还是暗地里斥责悕雪,不应与朝中老臣作对,不论是哪一种,这无法无天之举都不能容忍。

    司马澄写完最后一个字,始终没有抬笔,墨色慢慢晕染开来。

    悕雪不敢轻举妄动,李璁也不主动解释,场面陷入僵局,李璁忽然拱手说道

    “就如陛下所言,这场赋诗想起什么便说什么,在下只是无意中想起此诗,才读了出来,至于诗意在下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不知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

    悕雪虽然不太理解,但堂下的明白之人都看得出来,李璁明显是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别人,知情人不敢说,不懂者也不多言。

    堂下陷入沉默,李璁一脸轻松,分明就是胸有成竹的模样,若是被其他人的诗难住也就罢了,可偏偏又是被这个李璁,悕雪气得牙痒痒,她咽不下这口气。

    从司马澄的方向看去,只见悕雪的肩膀在微微颤抖,虽然没看到悕雪的面容,但他深知悕雪与这个李璁的过节,想了一会儿,起身,从侧面走到堂下,拱手朝悕雪行礼,说道

    “陛下,可否听听在下的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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