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妍只得退出来,心里想反正自己的意思传达到了,该打的打了,该罚的罚了,歉也道了,她们母女接不接受无所谓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快要过中秋节了,据说每年宫里有宴会,来长安后静妍还从未一睹皇宫的风采呢。

    静妍暗自算了算日子,居然要过中秋了,静妍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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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房那边传来消息,说大夫人身子不便,所以府里过节的事情需要白氏操持。于是白氏日日忙得不消停。静妍还是照旧的做一个富贵闲人。最令人开心的事情是,最近刘季和窦婴经常送些新奇小玩艺,静妍玩的不亦乐乎,又时时猜测下次会送什么过来。惹得满屋子的奴婢都跟着兴冲冲的,笑闹声不断。

    转眼中秋在迩。将军府一片喜气洋洋。因要入宫赴宴,大夫人那边派人来说了不去,所以这次只是白氏和静妍伴着公孙诡入宫。

    白氏每日都把规矩一讲再讲。何处更衣,何处燕坐,何处受礼,何处开宴,何处退息,让静妍一背再背。唯恐静妍当日举止不当。

    至十五日下午,公孙诡,白氏都装扮妥当,静妍亦收拾停当,遂一行人各自乘了马车往皇宫行去。

    一道道门,一重重礼,一排排卫士,静妍已经完全晕了,精神高度紧张,唯恐行差踏错。根本顾不上看周围的皇宫盛景。这才暗自庆幸,母亲训练得好。好不容易坐定,感觉脚有些发软。缓了缓劲,四处打量:悬灯万盏,亮如白昼,银光雪浪,珠宝生辉,鼎焚龙檀之香,瓶插长青之蕊。暗自叹道:好一派皇家气象,自己这个边塞长大的“小刁民”这次可真是见识了。

    众位妃嫔、皇子、夫人、小姐渐渐到齐,各自坐定。又等了一小会功夫,只见一队常侍快步而来,各自按方向站定,一个声音远远传来“皇上皇后驾到!”

    大家都起身站定,又过了一会,才看见一对身穿黄袍的夫妇,后面跟着一位绝美的女子缓步行来。大家呼拉拉地全部跪倒在地上。这便是当今皇上和皇后了,后面那位绝美女子,便是馆陶长公主,刘嫖,皇上和窦皇后的嫡长女,虽已下嫁与堂邑陈侯,但是颇得皇宠,权利盖过诸侯。

    虽跪了一地的人,但一个大喘气的都没有。待皇上皇后坐定,旁边常侍高声叫道:“起~!”

    大家这才纷纷起身立着。皇上笑看了一圈底下的人,说道:“都坐吧,今日中秋,众位爱卿都随意些。”

    众人齐应:“谢皇上赐座。”各自落座。

    话是这么说,静妍看大家都是该守的礼一点亦不敢差。叹道,这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天子威严。

    酒过三巡,席上的气氛这才有些活络。几个能臣武将亦开始互相敬酒,纷纷相对举杯。其中四殿下刘季的嘈嘈声最是响亮。太子刘启、二殿下刘武、三殿下刘术、窦婴窦将军、公孙诡亦自谈笑饮酒。

    静妍正游目四顾,突然对上公孙淑娴的视线,——大夫人不是说病了不来的吗?她怎么会来?又看她坐的席位,乃是大夫人母家,上官大夫。大夫人出身名门,这样热闹的宫宴,自然是要来的,只是长姐随着他们家一起来,实在是出乎静妍的意料。

    公孙淑娴瞪了自己一眼,显然是上次赔不是是白赔了,又想起自己母亲这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都是因为受辱的缘故,也有些恨恨,于是也瞪了一眼公孙淑娴。谁知道公孙淑娴竟然朝着静妍妩媚一笑,然后转过了头。静妍立即感觉全身一股凉意,打个哆嗦。心叹道,果然还是笑面虎最可怕,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吃吃喝喝,饮饮停停,笑笑看看,虽没人搭理静妍,但静妍亦很是自得其乐。幸逢盛会,岂能不尽情享受?正低头乐,突然变得很安静,一抬头,看见大家都看着静妍。听到常侍说:“公孙静妍上前觐见~!”

    静妍一惊,一时反应不过来。突然一个激灵,忙起身,出席,上前,跪倒。低头脆声道:“臣女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道:“免礼。”

    静妍一边立起,一边想,所谓何事?皇上笑道:“这就是窦婴新认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