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是凉的。

    他睁开眼便看到了南山的脸,那张比黎明的日光还要晃人的脸。

    他是怎么来到南山楼的?怎么落到这人的手上的?是他救了自己?

    血色行的缓慢,但还是一丝一缕的推上指尖,推上双面……

    下一刻,司卓却眉头紧皱,恍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确实都清理包扎好了,可他浑身上下竟未着一物,且整个上半身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而那个长的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加在一起都要美的男人,手里捏着只笔,正在他的身上…画画?!

    司卓怒起,一把抓住南山的手,将他从自己身前推开…

    如果他有力气的话,他会这么阻止他。

    但现实是他虚弱的睁开眼,十分艰难的挣扎了一下,幅度小的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而南山见他醒来,瞳中亮了一下,抿起点点白日繁星般的笑,手下一不注意,一道墨迹便从青年的胸前直接划到了青年的肋下。

    那一抹微凉的墨色,顺着又细又软的笔尖,霎时间便在青年的身上激起一片可疑的绯红…

    司卓拧着眉问南山:“为什么在我身上做这种事?”

    “手痒,就做了。”

    他说的极自然,好像是在解释,含一点歉意,手下却不停,周到的沿着那条突兀的墨痕,将原本的图案改了几笔。

    司卓愕然。

    手痒又是什么理由?

    他艰难的低下头,想要继续阻止这个美的已然很是过分,却依旧不如举止更过分的人。

    而黎明的日色下,浅杏色的丝绢长袍温柔的覆在南山的身上,随着他提笔又落笔的动作,一下一下拂过司卓的胸膛…

    在他身上作画这件事,他好像还是认真的。

    认真到伏着身子时,偶尔他肩后的发丝会滑落到胸前,轻轻扫过他身上才刚被画好的地方,比柔软的笔尖还要令人发痒…

    司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继续阻止他。

    尊贵的皇子,眉宇间尽是看不透的颜色。有苍白,有绯红,也有浓墨。

    而南山在收完最后一笔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