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叹息一声:“其实我也不是想弃妖做人,我只是有时候觉得自己终究是只妖,永远也无法设身处地的了解一个人。”

    范无救瞟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你是怕他永远无法感同身受你的心吧。”

    清光一怔,满脑袋的灰毛登时竖了起来:“什么我的心他的心!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妖就是无法理解人的逻辑的,就像鬼就是无法理解妖的逻辑的!”

    范无救看着他这龇牙咧嘴的炸毛样子,眯眼笑了笑:“好好好,那么你说说,你想了解他什么?虽然我是个鬼,但…呵呵,离离从前是个人嘛,她应该会明白千千的逻辑的。”

    将离面色复杂的看了范无救一眼。

    什么叫将离从前是个人?难道范无救死前就不是个人了?

    清光一脸怀疑的看向将离:“你能理解吗?”

    将离自然是能理解的,至少,她是这…这鹭斋中最能理解的。

    可要说南山的逻辑…她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情绪再次波动起来:“如果你要说他对你道歉这件事的话,那么他的逻辑…是两个世界厮杀下的痛苦吧。”

    清光服了:“我让你用人的逻辑回答我,没让你用神仙式的神神叨叨来回答我,什么叫两个世界的厮杀?你还能表达的更抽象一点吗???”

    将离咬着牙,狰狞一笑:“当然能。”

    “两个世界,既命中世界与心中世界。所谓厮杀,是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命中世界天生便不能与心中世界共存,既不能共存,那么便有一方注定要化为飞灰。”

    “这样你死我活的争斗中,即便是杀的血流成河、天塌地陷,也在所不惜,可深陷其中,最受折磨的,终究还是他,因为不论哪个世界彻底消亡,都是他此生无法治愈的伤。”

    范无救显然没有想到将离会对清光说出这样一番话,但他想了想,也懒得管,阻止将离不要说不该说的话,那是谢必安的活儿。

    清光傻了,他自然没听明白,可也有点明白,但这点明白,他眨着眼睛,心中惴惴,却又不敢明白。

    他有点要疯。

    将离见状,神嘴一张:“还不明白?我刚才说的那两个世界,你是他的…”

    清光一把捂住将离的嘴:“不,别说,别说了!我不是,我什么都不是…”

    将离目光一顿,看着这个慌张模样的清光,忽然间陷入沉思。

    而她身旁的范无救朝清光鼓掌鼓的啪啪响:“这是你今天晚上说的最真实的一句话。”

    清光眼神纷乱的扫了范无救一眼,呼出一口气。

    “还是说故事吧,故事还没完呢。”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