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绛说罢,便直接战起了身,眼睛没有再看向沈柚默,脚步略有些飘摇地离开了雅间,离开时竟连门都险些忘记关上。

    沈柚默呆呆地看了看关上的门,半晌才转回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戏台上。但也只是视线重新转了回去,心里却开始忧思着别的事情。

    虽然在残存的记忆中是比较平安的,但具体过得究竟是如何,沈柚默在心中很是发慌,不知道平日里白郅究竟是怎么过的。

    不过沈柚默没能胡思乱想太久,门就被人敲响了。敲门声很是缓和有序,很是温文尔雅。

    “门外是谁在敲门?”与沈柚默对视了一眼后,候在一边的盼安便走到门后,很是有礼得问了一句,随之敲门声戛然停下,可却没有回答的声音。

    盼安回头望了一眼,很是耐心地等候着,但瞪了片刻依旧没有回应。

    就在盼安刚准备不再理会之时,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沈柚默听着这敲门声也不得不起身往门后走。

    “开门吧,看看究竟是何人。”沈柚默站着等了一会儿,敲门声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本是不想理会,但这个敲门声也确实令人烦扰,便只得是让盼安开门瞧瞧。

    在开门看到门口敲门之人的那一刻,沈柚默是有点没明白的,眉头也紧跟着轻蹙。

    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沈柚默并没有在记忆中寻到些什么印象,便疑惑地问了句,“我与公子素不相识,不知公子为何敲我雅间之门?”

    门外的公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神情有些欣喜但又瞬间哀怨起来,眉头轻蹙,眼中似有波光流转,“宁知郡主,您可并非与小生素不相识啊,此前小生与郡主同在北静山的北凌居士所举办的诗画会见过几个照面,还相谈了一番,当时郡主与小生可算是相谈甚欢,这才没过多久,郡主竟就都忘了?”

    听着这名公子的话,沈柚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印象倒是想起来了些,可她记得并没有与此人谈了什么,也没有甚欢一说,甚至就连那场宴会,她留存在记忆中的并非是什么欢悦的事情。

    沈柚默抿唇想了想,刚准备说些什么堵一下此人的话,但是此人却直接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走进了雅间之内,丝毫没有觉得见外一般,模样倒是有些许嚣张之意。

    因此人突然往前走了几步,下意识之下,沈柚默便往后退了几步,忽然间才想起来自己不应该退后,理应直接打发了才是,顿时又明神清晰了不少。

    不等沈柚默自己先开口,一旁的盼安便及时反应过来护在了前面,同时言语严厉地问道,“你这狂徒,竟胆敢冲撞惊扰郡主,此刻又忽然闯入雅间内,便是现下喊一嗓子都能扭送你至府衙问罪的!”

    或许是因盼安说得过于严责,这名男子当即便后退了两步,但依旧身处在雅间之内,仅与外面走廊有一门槛之隔。

    见此人还不离开,盼安又再厉声喊到,“你若是再不离开,我便要叫人去报官扭送你至府衙了!”

    僵持了片刻之后,这名公子还是离开了雅间,但同时也引得部分恰好经过或在别处路过的人驻足瞧了片刻,但大多都不曾放在心上,只当是觉着奇怪看了一眼便不再留意了。

    看着人已经出去,盼安眼疾手快便直接上前将门关上,还将门栓都扣上。做好这些之后,盼安倒是一些害怕起来,连忙上前抓住了沈柚默的手。

    “姑娘,幸亏你没事……不过那狂徒方才所说,姑娘当时在北静山时……”

    沈柚默回忆了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摇头,“此前在礼学堂受教的最后几个月时,确实有办了一场较大的盛宴,当时似乎还邀请了一众新进的举子,倒是有一名总跟着我,便是躲开了也在四处寻我,此人我记着像是姓闵……但他此时来此是做甚?”

    沈柚默不由得捏紧了手里团扇,有些想不明白又有些明白。

    盼安便很是不明白,又忧心人还在外面不肯走开,就只是轻声说道,“姑娘,那为何此人会来寻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