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川王反驳,但并没有选择装糊涂,而是道出心中所想:“我那也是为了吴玹考虑,她才多大,十七岁,花朵一般的年纪,我都三十多了,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也不知道母后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她放到我的府上。”

    这话相儿觉得不中听,便道:“殿下怎么能这么说,吴姑娘的确是那嫩草没错,但殿下绝对不是什么老牛,您又不是七老八十,不是书上写的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三十如何,都说三十而立,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

    相儿看了看川王的腿中间儿,嬉笑道:“殿下,您得立起来啊。”

    川王见状,似笑非笑,眼中恐吓。

    “你这胆子是越发大了,敢戏谑起我来了。”

    相儿忙后退一步,脸上的笑意不减:“奴可不敢。”

    川王懒得追究,两人十几岁的时候还凑在一起看春宫秘戏图呢,砸了砸嘴里面残留的甜枣味道,扶额道:“吴玹的身份做不了我的王妃,我何苦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毁了她大好年华呢。”

    相儿摇了摇头,劝说道:“殿下这话还是不对,您只想着不耽误吴姑娘如何如何,却不想着她自从进了这王府,便注定是殿下的人,就算日后出府嫁人,都会说她可是从前送给三殿下的伴床,谁敢求娶,反倒是误了吴姑娘的一声。”

    相儿说的问题,川王倒是从来没考虑过,略有深思。

    相儿见势,继续道:“更何况,这女子嫁人就像是看下雨看天一样,两口子关上房门,谁知道这夫君是不是个好性的,若是善妒之人,因为吴姑娘从前是殿下的伴床,便百般折辱,岂非得不偿失,就算是遇到个心善的,顾念着殿下的颜面,不肯与之亲近,也是嫁了个空壳子,吴姑娘不就是守活寡了吗。”

    “倒不如。”他顿了顿,“在这府中养着,知根知底的,做不了王妃封个媵侍也是好的啊。”

    相儿这一行长篇大论,倒是把川王给说的一愣一愣的,看着一脸正经的相儿,忍俊不禁的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头脑,说的还挺头头是道。”

    相儿皱眉,觉得自己刚才呕心沥血的一顿劝诫川王根本没听进去,恭敬的腰背也挺直了起来,居高临下道:“殿下还成日嘲笑韩郎君,守着个宋女史跟守活寡一样,奴看您也差不多。”

    说罢,翻着眼珠子出去了。

    川王被冒犯,却生不出气,搥了搥下巴,又不安的看了看窗外的方向,似乎想隔着那白乎乎的窗纸看到院中的情形。

    若是能看到吴玹便更好了。

    “哎。”

    川王自顾自的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大大方方的接受吴玹,可眼下圣人心意未定,他前途未卜,一步行差踏错便是千古深渊。

    如果二哥坐了北东宫之主,或许这靖安城就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到那时自身难保,又何谈给吴玹一个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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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曹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