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鲸居里,丰年被韩来看的有些无所适从,老天爷啊,他只不过是来送个杜薄的口信儿,至于这么看着自己吗?

    宋端也觉得韩来的眼神怪怪的,似乎是要吃了丰年一般,便道:“公子?”

    “你家主子可曾看到那被打之人长什么样子了吗?”韩来问道。

    丰年有些为难,恭敬的回答道:“夫人说,那人浑身是血,脸上也腥红一片的,怕是……没有看清。”

    “舅爷已经在安川抓到了仵作李石,这街上被打之人,会不会是那李石的徒弟,清尸夫叫李土的。”宋端猜想道。

    “这师徒二人都什么名字。”

    韩来抱怨一嘴,随即思忖着开了口:“那李石,一看便知是曹家故意送到我舅舅的手上的,李石多大的能耐,能从曹琦的手里逃出去,还有罗衣在街上看到的这一幕,只怕也是曹家故意为之。”

    “曹家到底想要做什么?”

    宋端心里有些凉意。

    这个曹家,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既然是故意让咱们看到的,便是垂饵待钓。”韩来扶额道,“只等着咱们上钩,不过……”

    宋端接过话茬:“下臣不相信,曹燮父女会做出这样明目张胆的蠢事,他们不会天真的以为,咱们看不出来其中的奇怪和猫腻吧。”

    韩来没说话,叫丰年先回去吧。

    那人松了口气,请辞离开。

    “总之,咱们先按兵不动就是了。”韩来疲惫的嘱咐着,不知道怎么,最近总是很累很倦怠,曹献打的伤早就好了,难不成是辛劳太过?

    “公子倒是不必日日去鸾台盯着。”宋端道。

    “就算没了实权,我还有职位在,就算是做眼中钉,我也得去。”韩来徐徐的说道,“更何况,鸾台还有一个杨广信,与其让曹家绞尽脑汁想别的办法监视我,还不如和杨广信同处一室。”

    “这个杨广信……只怕也清楚。”宋端道。

    “我让崔秉直告老还乡,杨广信不是傻子,自然会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事实。”韩来忍不住冷哼,“怪倒是官场的老腻子,每日和我说话,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看不出什么别的古怪。”

    “否则,曹家也不会用他了。”宋端道,“天色也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公子快休息吧。”

    “等下。”

    韩来叫住她:“我让小篆准备了宵夜,等下吃完再回去吧。”

    他这么一说,宋端还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坐了回去,不多时小篆和隶书抬着食案进来,上面摆着一些清淡的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