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脸上全是鼻涕,并且都已经结痂了,这要是以前她还觉得无所谓,反正一到冬天,这些小伙伴,不仅是脸上就连袖子上那也全部结痂的鼻涕。因为这时候好多孩子都是穿妈妈做的手工布鞋,一到下雨条件好的还有水靴可以穿,条件差的就是直接打赤脚。

    话说回来,那时候的孩子也真的是抗冻,就算是冻得浑身通红,感冒的也是极少数。但是,由于没有穿暖和,好多孩子从小就喜欢溜清鼻涕。

    爱干净的孩子,身上就会随身携带一张手帕,不将就的孩子,要不就是用手一捏,将鼻涕抹在脚后跟,或者是就近的石头上面,有的孩子就是直接用手往两边一抹,要不就是用衣袖擦。更甚至于还有的不管它,当鼻涕出来的时候就这么一进一出吸着,如果掉到嘴巴边上,就这么吃了,对,就是吃了。

    铷初真的是没想到,昨天还看到过杨杨,浑身干干净净,这会儿竟然又是脏兮兮的样子,还有既然这个向寡妇这么闲,跑来她家里闹事的时间都有,给儿子洗脸的时间都没有。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并且也是关于不洗脸的事情,一想到这里,就贼兮兮地看向小哥哥。

    “小哥哥,他是不是跟你小时候很像?”用手臂戳了戳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小哥哥。

    “你说什么很像?”铷晓龙不明所以地看着小妹。

    “咦,你怎么长高了啊?”铷晓龙挺了挺身子,跟小妹比了比,发现她的个子竟然都快比自己高了,不禁好奇地出声音。

    “自己吃了不长个,浪费粮食,怪谁呢?”鼻子发出轻蔑的声音,回头凑近他耳朵贼兮兮地说分“你看杨杨是不是很像你小时候——不洗脸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一说完,捂着肚子开始大笑起来,因为这话一说完,她就想起了彪悍的大伯母。

    小哥哥小时候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喜欢感冒。而他呢,不止是冬天,就连夏天,那个鼻涕都是天天挂在嘴巴边上,脸上就会有厚厚的鼻涕结了痂。

    这天然的面膜哪里舍得洗掉,就跟现在的杨杨一样,都快起了壳,大伯母可不会让他挂着到处跑。因为结了痂,直接这样洗就会很痛,大哥哥又不能等,每一次洗脸是又吵又闹还大声嚷嚷,更甚至于还有不想洗脸直接跑的时候,这时候,就是大伯母展现威风的时候,拿起一个锅铲就追上去“你洗不洗,洗不洗,不洗的话,我就用锅铲给你铲。”

    当然,这时候的小哥哥会被吓得哇哇大叫,嘴里直喊“我洗,我洗!”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原本很严肃的事情,直接被女儿这一生狂笑给打破了,胡兰瞪了瞪这孩子,大家都在处理事情呢!

    想想就觉得头疼,家里挖出了这么个宝贝,怎么就被这个向春花给看见了?

    “向春花,你就把这个给胡兰算了,抢别人家的东西算什么?”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直接把向春花气得跳脚。

    “你们个蠢货,莽子,这又没有写名字,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家的。”反正她手上拿了几根,已经够了,她又不贪心。

    “你骂谁呢,自个儿跑别人家拿东西,还有理了不成?”刚刚说话的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这就是吴冬梅的爸爸吴大龙。

    也是一个石匠,他有一手雕刻的好手艺,党员五百里的墓碑几乎都是他刻的。

    平时不爱说话,但是说起话来,那真的是犹如五雷轰顶——特别粗狂。

    “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傻,这个黄金说是他们家的就是他们家的,我还说是我们家老祖宗埋在地上跑过来的,你们看这个箱子可是有灵性的。”向春花这会儿就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整个人变聪明了,也不在横蛮不讲理,并且还有理有据地说道。

    要问为什么她知道这个,那还是她当女儿的时候,她爸爸给人做长工。

    当土地公有制,打到地主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时候,那些有眼力见的地主,直接把家里的宝贝给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