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你的声音也好听,以后可以成为一个大歌唱家哦!”男同志用肩膀上的帕子,抹了一把汗,满脸堆笑地对着铷初说道。

    这丫头声音很悦耳,就像那百灵鸟一样,很好听,这样的声音唱歌就非常不错了。

    “叔叔您说笑了,我五音不全,唱歌唱得不好,你问我老师就知道了。”上了五年小学,铷初听过最多地就是老师说她五音不全,每次上音乐课,都会被田老师骂,经常说她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学校的四个老师,那可是二胡四人转,没得事的时候,他们都是在办公室表演拉二胡。并且还会哼着小曲,唱着歌。

    这也是孩子们,在学校里的娱乐之一。

    “你这孩子,说的好话你记不住,说的坏话你还是记得。”说这话的同时,田园笑得不停,听这丫头的意思,还怪他没教好了。

    田园作为一个六十年代初的人,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没有娱乐,他们只能自娱自乐,唱歌跳舞拉二胡,还有用树叶吹口琴,都是属于他们的娱乐方式,当然,唱歌更是信手拈来。

    “我就是没得这个天赋,能怎么样?”铷初难得好心情地跟田老师撒起娇来,这个动作,让田园也惊讶了一番。

    不是她们对二胡不感兴趣,而是现在拉二胡的很多,再过个十来年,会拉二胡的就没几个。

    “你呀,就是鬼精灵一个,聪明没用在这个上面来,不就是一个二胡,还真把你给难到了?”田园无奈地用手指敲了敲铷初的头,看到她突然变得开朗起来,田园也是打心眼里高兴,这孩子以前胆子那么小,他还为她捏了一把汗,怕她以后上初中会不适应。

    犹记得她第一次来学校的情景,对于他这个才十七岁的大男孩,当时真的有一种捉只虱子在头上来的感觉——纯属自己找麻烦。

    他本来可以去镇上教初中的,只因为想让自己生产队的孩子读上书,他就义无反顾地来到了这所母校,却不想,以来接手的就是一年级。听到一个个哇哇大哭,还有一些不听指挥,上课乱跑的孩子,他真的是头疼得不得了。

    尤其是铷初,这孩子连着哭了一个月,经常一节课都是抱着她讲。带了四年的学生,今年他得女儿也生了,带起来得心应手,连老婆都说,嫁个老师比庄稼汉幸福多了,两个人带孩子轻松多了。

    “田老师,你不是说的我不开窍嘛!听不懂,又不是我的错,那个二胡真的是太难了。”朝着田老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对于那个二胡,她是搞不懂的,反正别人拉的是音符,是悦耳动听的声音,她拉出来的是鬼哭狼嚎,经常一个音符响起,就把班上的人吓得不行。

    “原来你说的是二胡呀!”听到铷初的话,饭店老板真的是哭笑不得,她这是牛头不对马嘴。

    “同志,你把钱收了,我们要赶回去了。”铷文强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折叠的小方巾,摊在手心,铺展开来,从那一堆零钱里面,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张一毛递给小饭馆的老板。

    “同志,这是找你的四分钱。”老板爽快地接过一毛钱,找给铷文强,接着忙自己的去了。

    今天消耗的能量太多了,铷初连着喝了两碗米汤,馒头只吃了一个,现在的钱太难赚了,还是能省就省,等她赚了钱就可以请老师和校长好好搓一顿。

    一中还是和前世一样,没得任何区别,这条雾城最大的街,依然是繁华大道,周边的那个大饭店还是矗立在那里,只不过,直到走出校园出去打工,铷初也没有踏进去一个,这个饭店消费也不是太高,但是也要不少钱,刚刚铷文强就是打算带他们去那里吃,四个人至少要吃两块钱才能吃饱。

    当年铷初读书,那可是省得不能再省了,爸爸下海去也不是很如意,一年半载见不到人影回来,第二年妈妈也跟着去,铷初更没有了读书的心思,就这样在高一下册就选择了跟随出去打工一年回来的秦莲走了。

    端着碗慢慢地欣赏起街景,现在在街上卖东西的很少,可能是由于是放假的时候,也可能是刚刚经历动乱,怕被人说成是投机倒把,反正卖东西的只有那么几家。

    几个人在回去的路上,经过了集市,铷初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可能是刚好碰到逢场,这里的人流量很大,卖的东西也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以物换物,只有一些拖板车的会大量收购红薯、土豆、玉米之内的东西,还有粗布和面条、面粉之内的,也有卖肉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常见的生活用品和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