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立马笑着点头。

    “不过,今日也只是让你们与陛下见一见,还是要稍注意一些,陛下不喜与人太亲近,你们也切莫太心急,行事谨慎些,莫惹陛下不快。”

    说完也不管她们听不听劝,伸手将江佑喜欢的菜摆在了主位上,又顺手将自己想吃的放在自己跟前。

    江佑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面色有些发沉。因着她长得更像先帝,又常年不笑,身上总带着几分凌厉的气势,谁也没往女子方面想。

    等坐在位置上,江佑才注意到两边各多了一位美人。

    有些不满的看了徐昭一眼。

    徐昭假做没注意到,惯常打哈哈,“陛下想必是饿了,今日这蟹肉瞧着就鲜美。”

    施宝林见状立即笑着附和:“是呀,看起来就很鲜美。说起吃蟹,妾颇有心得,便让妾替陛下拆蟹。”

    曹才人不甘落后:“陛下可要尝尝这鹿肉……”

    一开始江佑还忍得了,可这二人边说着,又边假借夹菜,越靠越近,在她耳边不停絮叨。

    心情本来就不好,现下更是忍不了,重重放下筷子,厉声:“聒噪!”

    这可把没见过世面的美人吓住了,立马就跪了下来,“陛,陛下息怒。”

    江佑继续发难:“皇后,朕有没有说过,未经朕的允许,不可带旁的妃嫔来广宸宫?”

    徐昭赶忙认错,“是臣妾一时糊涂,僭越了,惹陛下不快。”

    “只是,今日母后训诫臣妾许久,让臣妾不可善妒,要劝陛下雨露均沾,碰巧来时遇见了两位新进宫的美人,想着她们还未见过陛下,便就自作主张带她们过来了,望陛下勿怪。”

    徐昭确实有拱火的意思,委屈的神色也恰到好处。但谁管她委不委屈呢,而她说委屈其实又有多少委屈呢。不过是她该委屈的,装作坦然,像是把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有时候太能忍的人,心思太沉的人,只会让人忌惮。所有人都向她施压,她当然该有些自作聪明的小把戏,闹上一闹,这才不让人多想。

    徐昭成为皇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也出乎她的预料。她母亲自来就纵着她,她性子也跳脱,小时就随母亲一起,和大哥在边陲待过几年,后来二哥四处求学,母亲带着她也跟着,本也不是照着大家闺秀来养的。等到徐昭年纪再大些,徐母想的也是再留个几年,找个小门户嫁了,也不怕受委屈。

    而她父亲徐典早就和母亲和离,另娶他人。也不是个省心的,因着骨肉亲缘,于徐昭而言这人就是个拖累。

    早几年还参与夺嫡,站队二皇子,倒是把当时身为太子的江佑打压得够呛,最后眼见的江佑他们要反败为胜,徐典审时度势立即另投明主,又因着徐昭大哥彼时刚传来战死的消息,倒让徐典逃过一劫。

    后来秀女大选,徐典以父之名,擅作主张添了徐昭的姓名。

    江佑选后一是要好拿捏,二是要看起来少心眼无野心,挑来挑去便选中了徐昭。以性命相要挟,又许以重利,让徐昭替她保守身为女子的秘密,并替她打掩护。

    徐昭能怎样呢,人已经在宫中,第一要务就是听话,保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