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出城就是狂野的非洲()

    李慕菲那晓得自己的身影在这个二表哥眼中竟然渐渐和拿破仑重合到了一起?(这就是所谓的王霸之气?)他此刻被李永瑾几番话说得心中起了波澜,他也知道不久之后美国德国崛起,大陆派大行其道,直到百年之后,除了日本英国还有几个重要程度和非洲小国差不多的国家之外基本都右侧通行了,南非一个小小的国家还没狂妄到可以扭转这个趋势,是早作打算,改换门庭,还是死撑到底,坚持左派?

    李慕菲心中对日本英国是没多大好感,可是一个国家的交通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车里的几人哪知道一个三岁的孩子在考虑这么严重的国家大事?他们的话题早就转移到别的上面了。

    马车虽慢,可不知不觉间也已经驶出了比勒陀利亚的城区,南非首都人口不到30万,但因为大部分建筑是平房,街道又比较宽,市区还是挺大的。

    一出城,市区那种人工雕琢的美丽景色就不见了,南非开发时间尚短,人口又不多,许多地方在欧洲人和李慕菲看来就是不折不扣的蛮荒之地。

    这一带降水不多,土地没有开普敦附近那么肥沃,若不是英国人占了开普敦,然后颁布了一系列损害布尔人利益的法令,布尔人根本就不会跋山涉水来到这种半干旱地区。

    华人也是同样,在开普敦那里过得很舒服,英国人占了开普敦之后,华人也并不想离开那个地方,英国人的法令主要针对的是布尔人,华人相对来说受到的影响很小。可惜不久之后,鸦片战争爆发,在南非的华人虽然一直没有忘记反清复明的大业,毕竟血浓于水,也举行过几次罢工起义来支持遥远故土的抗英斗争,在得到英国人的镇压之后,华人的生存条件就急剧恶化了,最终华人也不得不走上与布尔人同样的道路,远走贫瘠荒芜的南非东北内陆。

    正因这个原因,南非共和国的早期历史主要是由布尔人书写的,而那些重要的城市地名也无一例外是由布尔人起名的。

    但是还有少量的华人和布尔人依然留在开普敦,毕竟这座城市是他们一砖一瓦建设起来的。说是少量,但由于华人巨大的人口数量,留在开普敦的华人依然有25万人之多,而布尔人也有5万,英国人和其他国家的白人一共只有10万。

    比勒陀利亚城外是南非内陆干燥的草原,零星可见稀疏的树木点缀其中,还有东一丛西一簇的低矮灌木,此外就是一块一块长短不一的草皮,与江南水乡比起来,实在是荒凉的让人落泪。

    但是这些看起来彷佛无主之地的土地其实都是布尔人农场主那辽阔的农场,有时你会在原野上看到人类耕种过的痕迹证明着布尔人农场主也曾在这片土地上进行过开发,当然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随着南非采矿工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在金伯利附近涌现,矿工的工资也一涨再涨,许多的黑人劳工都跑去金伯利那边赚大钱去了,布尔人的农场几乎找不到肯去种地的劳工了,毕竟这活又累,工资又少。

    看到这样的景象,李永瑾不禁有点担心地问道:“大哥,我几年没有回来了,想不到现在布尔人们的农场荒凉到这种地步,以前路过的时候可是经常能看到黑人们在监工的皮鞭之下耕作的场景,你是农业部部长,这样下去,我国的粮食产量恐怕满足不了需要吧?”

    李永瑜笑着摇摇头:“哪有此事,布尔人和黑人种地的手艺加起来也比不上华人,别看他们占着我国80%以上的耕地,可单位产量实在是太低了,我国每年70%以上的产量都是由华人们的土地提供的,最近几年,华人耕地更是提供了接近90%的产量,不但满足了我国的需要,还有出口呢!”

    李永瑜又压低声音说道:“而且,黑人们跑去采矿,也有好处,矿主们要交税,买采矿工具材料要消费,出口矿石要交关税,现在我国政府每年从商业部和工业部那里得到的税收节节攀升,如果黑人们留在布尔人的农场上种地,我们什么也捞不到!”

    彷佛是要证明刚刚李永瑜所说的,华人耕地上的产量更高这句话,路边出现了一个华人的庄院,几户人家围着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每户人家的房前屋后都用树枝木条搭起了篱笆,整洁的篱笆内围着几亩地,种着翠绿的蔬菜,或是养着猪鸭鸡,而房子和院子组成的小小村落之外是一大片绿色的耕地,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种植着各种作物。

    远远看去,竟然好像在黄色的南非地图上铺下了一张方形的绿色地毯,让人印象格外深刻。

    李永瑜点着这个小小的村子,说:“你看看,就这么一块地,比布尔人的农场小上几十倍,需要的人手也比他们少一点,可产量是他们的几十倍!要说起种地,全世界恐怕没有哪个民族能和我们华人相比!”李永瑜说到这里,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强烈的自豪。

    李慕菲也非常震惊,他在穿越之前,曾经去过比勒陀利亚北面数十千米的皮纳尔河(不知道中文名是什么)附近的农场参观过,那里使用机械灌溉方式,在田地中央有个洒水器,向四周灌溉,因为灌溉的区域是个规则的圆形,所以从天空看,贫瘠的大地上出现了一个个绿色的圆饼,当时李慕菲就被这种现代化科技造就的奇观所折服,没想到,100多年前,我们的老祖宗使用水渠和双手就能创造同样的奇迹!他想起了课本上看到的陕西一带沿山坡修建的梯田,不禁感慨华人真是世界上最擅长修理地球的民族!

    又走了一段路,李永瑾最小的儿子、六岁大的李慕华忽然紧贴着窗口,尖叫道:“快看!大象!”

    听闻此言,所有人都从窗口向外看去,果然,几百米之外,几头孤零零的野象正在涉水渡过一条小河沟。

    李永瑜看了看说:“现在大象越来越少见了,即使偶尔见到,也是像这样仅仅有几头象的小象群了,记得我父亲和爷爷刚刚带着我来到这一带的时候,可是经常看到几十头一起的大象群!”

    “那他们,后来都哪里去了?”李慕华有些怯生生地问,他是个很文静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