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随着喉咙的吞咽动作,酒水火辣辣地涌进了喉间,化为了一股炙热的力量冲进了胸口,将那不适感给驱逐,花椿感觉到了力量的回复,看了看碗,向容九讨要道:“再给我一碗。”

    容九笑了笑,给她倒满。

    小姑娘连喝了三碗,每一碗都一滴不剩,也不知道是不是力量透支太过严重,花椿觉得这一次的椿酒比任何一次的效果都要好。

    连状态都觉得回复了不少。

    她很难得地没给容九摆着一张冷脸,而是很乖巧地跟容九坐在一起,一起看着大门口,看着这前赴后继的冥兵往里头冲,又被灵藤打得灰飞烟灭的一幕,花椿忽然笑了笑。

    容九看见了她这极浅的笑容,问道:“在笑什么。”

    花椿问:“我笑了吗?”

    容九,“笑了。”

    花椿牵了一下唇角,“那应该是笑了。”

    又是两名冥兵被杀,花椿看着那飞散的黑烟,道:“生命很脆弱。”

    容九应道:“是,所以更要珍惜。”

    “可我不知道自己该珍惜什么。”花椿望着眼前,平静的声音透出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空洞,“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珍惜的。”

    容九眉头微挑,“为什么这么说。”

    这小丫头看起来怎么好像是抑郁了……

    花椿淡淡道:“不知道。就是觉得很无趣。”

    容九仔细地想了一下,“你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

    “以前有。”花椿回得很平静,“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哦,那是什么?”容九来了一丝兴致,好奇地问道。

    似乎是因为容九是第一个能坐在树上跟她聊天的人,又或是因为刚才那三碗椿酒下去,酒精进了肚子,开始发作。花椿的话匣子被打开,偏头看向容九,一字一顿,慢声说:“想出去。”

    容九挑了挑眉头,这不是什么很高的要求。

    然而花椿自己回答了,“我不能离开神树。”

    这也就意味着,她不能离开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