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隔着一堵墙的隔壁院子笙歌作响,笑声传来,这能晚到哪里去。

    容九站起身,一身风雨欲来,“带我过去。”

    “大小姐!”念夏急了,“您还是别去了。”

    容九迈步就出,头也不回,走了两步,又走回来,“起来给我带路。”

    从萏园再回到大门,容九走了近一刻钟,这地方太大了!念夏在后面气喘吁吁。可到了门前,门卫们禁止她的出行。

    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站在大门处充当好狗的容大公子,才是真正的拦路狗,打念夏的人也正是他。

    容九过来时,容宽正在骂着,“那贱婢的血也不知道干不干净,脏了我的手半天也洗不掉。”念夏脸上有鞭痕,伤口撕裂,容宽一巴掌打过去时没注意,等抽回来才发现手上沾了一手的血。

    边上有小厮打了一桶水过来,给他清洗。

    容宽还在骂骂咧咧。

    念夏哭着看向容九。

    “都给我睁大眼睛了,那死丫头肯定会出门请大夫,无论是进来的,还是出去的,都不准让他们经过!”

    “是,大少爷!”

    “哪来的好狗挡在这大门口?”容九冷冷的问。

    容宽闻声抬头,没来得及听清容九的话,一双眼睛见到容九就闪过了惊喜,哈哈笑了开,“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阿九啊,来来,过来给大哥磕个头,请个安。”

    说着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等着容九过来磕头。

    容宽,大房的儿子,容玉清同父异母的哥哥,比容九大五岁,容家下人口中的大少爷,容九在家排行不是最大,但十多年前容府只居住容九一家,容九就是唯一的大小姐,容守龙他们搬来后,容修宇不准下人们更改称呼,所以容九这称呼便沿用至今了。

    容宽对此一直都很不服气,在幼年就经常仗着比容九年龄大欺负她,出嫁前两个月也没有收敛,容九性子懦弱,每次见了他就跑,长久以往,越发涨了容宽的气焰,见到她都要逼她请安跪礼,而原主也照做了。

    容九扫过鼻孔朝天的少年,敛裙跨上台阶。

    容宽见状眼睛一亮,他几个妹妹里面如果光论相貌,容九当是第一,就是性子太过懦弱,让那出色的五官都蒙了尘埃。

    现在离开一趟再回来,不知怎的,再看着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却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容宽看得太久,连容九靠到近前都没发现。

    忽然被人揪着领子提了起来,容宽还呆愣着脸,低头看着身高只到胸口的少女,不对,容九没这么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