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缪回过神,慌张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在后面追。

    “你最好别再跟过来。”

    不怒自威的寒声令容玉缪立在原地不敢动。

    容修逸冷眼看着容玉缪,在他面上看不到一点对于侄女的情感,那是比陌生人还要疏远的无视。

    容玉缪从头凉到了脚,只觉得一股股寒意从心底钻了出来,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程疏雨一副不忍心,“阿逸……”

    饶是程疏雨换了两人间的昵称,容修逸也没有一丝心软,他将程疏雨护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容玉缪,“以你父亲的所作所为,我能留下你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看在阿雨的份上,既然你早已经恢复了,就不要再跟着我们。”

    程疏雨一怔。“恢复?”

    容玉缪泪如雨下,“二叔……”

    程疏雨惊喜道:“玉缪你能说话了?!”

    容玉缪拼命摇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因许久未说话显得有些艰涩,但仍悦耳如玉,十分动听,因悲伤而染上了颤音的尾音,令人感同身受。

    “二叔,玉缪知道父亲跟爷爷做了许多对不起您跟婶婶的事,玉缪别的不敢求,只求您收留我跟爷爷,玉缪会用一辈子向您赎罪。”

    “磕磕。”

    响亮的磕头声,毫不含糊的力道。

    眨眼间,容玉缪的额头上就满是鲜血。

    容修逸冷笑一声,“可我怎么只看出来你的威胁,你拿命在要挟我们?”

    寒风袭来,裹着容修逸的警告。

    容玉缪哭道:“不是的,我只是想陪着疏雨婶婶。”

    容修逸眸色深沉,松开了程疏雨,慢步走向了容玉缪,在容玉缪僵着身子不敢动弹时,容修逸以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落木城内,你不是已经跟容玉清见过面了吗?”

    容玉缪瞳孔缩紧,不敢置信地看着容修逸。

    “以容玉清的身份地位,收留亲妹妹跟亲爷爷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却拒绝她跟在我跟疏雨身边,难道不是另有所图?”

    “不。”容玉缪着急地抓住容修逸,只是容修逸又怎么会让她近身,只是一转身,容玉缪就抓了个空,她仰着头,激动地说,“我是跟三姐见过面,可是三姐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让我好好活着。”

    因委屈,容玉缪脸颊涨得通红,她像是溺水的人般,紧紧地抓住了这解释的机会,“她远远地来看我跟爷爷,就走了,是我发现了她,叫住了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