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妟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山英当真是听糊涂了。山英还没反应过来,庆妟不由分说推着她往前走。

    二人一面走一面说话,忽有几个守臣慌慌张张跑来擦过庆妟的左肩,庆妟猝不及防,向后退了一小步。

    庆妟抱怨道:“出什么事了,值得这样跑?”

    守臣面面相觑,面露难色道:“下界有一处山头地震,震塌了房屋。我们赶着给天君报信,没想到竟冲撞了神女。我二人莽撞,实非有意冒犯神女,恳请神女莫怪罪我兄弟二人。”

    看这几个守臣如此慌张,山英还以为下界地震震得厉害,凑上前问:“塌了几处房子?伤了多少人?震得可厉害?”

    守臣答说:“一……一处,无人伤着,不厉害,就是轻轻晃了晃。”

    庆妟好奇道:“就塌了一处?这可奇了。必是那处人烟罕至,房屋不多?”几个守臣没吭声,庆妟便自顾自说:“看来多半是那房子不牢靠,怎地轻轻一震就塌了。塌了便塌了,没伤着人就好,横竖那房子不结实,塌了好,正好让屋主长点心,下回换个结实点的地方住。不过话说回来,这屋主心也太大了些,这样的屋子也能住得下去?好在咱家屋结实,没在怕的。”

    庆妟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山英,山英亦点头附和。

    守臣这才哆哆嗦嗦道:“神女,下界塌的那处房子是……在虞山山顶。”

    一开始庆妟有些走神,没用心听他说话,到他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哪里的房子塌了?”

    虞山偏远,因山体陡峭,出行不便利,山顶便只有她一户人家。

    守臣战战兢兢道:“虞山,是神女你的房子塌了。”

    “把话说清楚,虞山的房子怎么了?”

    守臣哆哆嗦嗦,一眼都不敢对上庆妟的目光:“虞山……的房子塌了。”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偏偏是他当值这日出了这档子事,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又不好说什么。要是神女心情不好,再把这笔账记到他头上,他可怎么办?

    “我的房子好好的,怎么就塌了?”庆妟不信,那房子她住了几百年,好端端的怎么会塌了?

    她原以为这是别人的故事,心里还十分暗喜自家房子结实,绝不会出问题。她哪里想得到这故事的主人竟然是她!

    山英也着急:“对啊,怎么回事?”

    前些年虞山附近也有过地震,可也没见把她们的房子震塌,今儿怎么她们一出门,自家房子就塌了?

    少昊打开掌心,掌上升起一阵清风,银白光粒随之而起。渐渐地,光粒之中幻化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少昊抬起手掌将镜子推向前方,那镜子越变越大,最后变成半个人身的大小停在庆妟跟前。

    镜中那碎了一地的瓦砾,可不就是她在虞山的那处房子。眼看自己家的房子不明不明塌成这个鬼德行,庆妟哪有不恼火的,她一把揪住守臣的衣领,将他扯过来,厉声问他:“怎么回事!”

    那守臣被庆妟的汹汹气势吓得不轻,抖了抖,颤颤巍巍道:“许……许是地震了罢。”

    守臣只觉委屈,又不是他们炸了她家房子,她怎么好意思冲他们发火?她这脾气发的着实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