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萧罹看着谢砚的那个笑,心里无理由地害怕。他喘着粗气,挡不住的怒意和害怕在他眸子里驻留,久久无法散去。

    直到他被人强行拉起,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被侍卫带走,身体都不能抑制住那股恐惧而停止颤抖。

    那个笑很绝望啊。

    像是坠入深渊,像是步入炼狱,像是最后的道别。

    少年萧罹的心从未如此痛过,那里有一道大口子,又有一根针,一下又一下地刺,一下一下地加重伤口,见不到尽头。

    翌日晨,大理寺传出消息。

    赵叁是白凤杀的。

    那个人全认了。

    萧罹第一次,在书房里哭得像个稚孩。

    他愤怒,他悲痛,他憎恶。

    拳头一次又一次砸在那面墙上,直至血肉模糊,墙上流下触目惊心的色,淌到地上聚成小泊。

    少年萧罹几乎失了神智。

    那个人骗他!

    他说过他会欺君的!

    结果,他只是骗了他。

    疯狗的心,好像被随意调侃了……

    少年萧罹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

    太医说是心病。

    这一病,在梦里念了半月那人的名字。

    念着念着,恍惚间,他好像真的见到了那个人最后一眼,那个人在梦里给他唱了《雪境》,还和他道别了。

    可再醒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了。少年萧罹才明白,那夜,不过是他的一场相思梦。

    诏狱的人说,白凤逃了。

    可那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一个人,就这么平白无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