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秋霜般的淡漠,林让笑里藏刀地眯缝着眼,转过头对小梅耳语道:“给这哥们儿换个大号针筒。”

    “我看他皮一定是比较厚。”语毕,他转过身若无其事地请方致源做好准备。

    小梅虽然心生疑惑,但仍是照做了。

    在碍事的终于被领走去注射室后,堵在他心中的雾霾才消了半边儿。

    夏夜湿润的晚风从窗户缝挤进,把这凝固的空气吹破个洞,涌入月色的暧昧。似如薄纱般笼罩在林让的身上,恍惚间在萧杵泽的脑海中晃出一个淡白的身影。

    那层淡白上仿佛又调了一层老相片的滤镜,由外向内晕染着清透的土黄,重影叠叠交织在了一起。

    而那道虚无的,缥缈的念想又似乎太过久远也同这破了的风,远逝掉。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欸,不是我说你。你真马虎,难道你就没有发觉你自己出什么状况了么?”林让乐着看他。

    萧杵泽皱眉,没找出个所以然来。他抿着唇,抬眼应上林让的眼睛。

    “你面颊发绀”,林让摇头笑着走到他跟前,“血液中去氧血红蛋白增多使皮肤和粘膜呈青紫色改变的一种表现。缺氧会引起发绀。”

    “我是说,你二氧化碳吸多了。”

    “啊……怪不得,没觉得哪儿疼。就是……”

    “就是想睡,头晕乏力。是吧?”

    “嗯。”萧杵泽也没想遮掩,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

    “你得多休息,少熬夜……”林让一顿,看了眼窗外,“要不你就在我办公室里的休息室,直接睡了得。”

    “这不符合规矩。”萧杵泽靠在墙上。

    “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你是患者,我要照顾你。”林让摘下眼镜,乐了。

    “领导不会指责你,我铁定要为我们的英雄站出来发话。明天给你打报告单给鲁队,总成吧?”像是知道他心里的顾虑,林让一一道来。

    “…成。”萧杵泽卸了口气,滑座在地。

    “对了,你得修养一段时间,多呼吸绿水青山的鲜活氧气。”

    “哦。”

    “我陪你一起呗,刚好我想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