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与杀机,汹涌到了极致,但是,萧叶的眼神在这一瞬间,也冷静到了极致。

    这种冷静的眼神,透着一股让人惊悚的冰寒。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萧叶是在怎样的一种临界点。

    下水道之中,除了水流的声音,一片死寂。

    许久。

    萧叶再度抬头,透着下水道入口细细的缝隙,看着那个熟悉的让人心痛到极致的身影,忽然撕下了身上的一块布条,然后将布条在下水道里沁满了水。

    “嘀嗒,嘀嗒,嘀嗒……”

    布条沁满水之后,萧叶用手,精准的缓缓收紧布条,布条受到挤压,上面的水分,凝聚成水珠,开始以某种特殊的规律,滴落在下水道。

    这种水滴落的声音,没有人注意。

    下水道之中,这种水滴落的声音,似乎再正常不过。

    黑暗,死寂,水滴滴落,第七层的监狱里,偶然之间,还传出了几声让人惊骇、恐惧的惨叫。

    对于这种渗人的惨叫,这里的人仿佛已经麻木,早已习以为常。

    哗啦!

    然而,也就在水滴,滴落到了第二十七滴之后,下水道上方,那个消瘦憔悴到几乎已经脱相,身上针孔弥补,右腿全废,神情木讷,呆滞,形同行尸走肉一样的身影微微动了。

    她那蓬乱的发丝下,近乎死寂、没有生机的眸子里,幽然闪过了一抹宛如绝望黑暗里的震惊,以及不可思议。

    她抬了抬头,木讷地扫视四周。

    四周,依然是冰冷的黑暗,如同地狱最深处一般的惨重,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

    听错了?

    幻觉么?

    或者说,只是水滴滴落的偶然。

    或许,在这冰冷的绝望里,死亡之前,能听到这样一阵熟悉的带着温度的声音,也算了了一个心愿。

    这种温暖,单纯,美好的声音,不应该出现在暗无天日的炼狱里。

    那群孩子,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