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空调几近静音,打开没一会,屋子里就冷了。他侧趴在书桌上,打量着这里。

    装饰布置都很新,该是近几年翻修过。色彩有一种性冷淡风格,以黑白灰为主,没什么人情味,感觉冬天会很冷。

    不过床垫很软,卫生间里还有浴缸,柜子里摆了香挂,散发着清新淡雅的味道。

    祝荧舒服地伸展了身体,查了一下这里的房价。

    价格很妙,自己要是本科毕业立即打工,月薪两万起,不停歇地干到七十岁,差不多轮回个八次就能买了。

    他放弃幻想,戴上耳机开始听英语,继而窗外的主楼亮起了灯。

    丈夫出差去了,最中间的那把椅子是空着的,裴夫人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看着厨师和保姆在忙前忙后,把刀具和佳肴陆续端上餐桌。

    周涉被领回裴家后,尽管没有改名,碍着两个孩子的年龄差太大,被佣人称呼为少爷太古怪,也便没那么喊,其余的衣食起居已然和主人一样。

    不过,他搬到主楼的那天,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少爷挪到了另外一栋楼。

    他倒是丝毫尴尬都没有,坐在裴夫人的对面哼着歌。

    等厨师摆好最后一道菜,他道:“今天早上我和爸爸打了声招呼,青姨那边遇到点麻烦,小孩在家跟着受罪,我看着不忍心,就想着让他在弟弟那边占个地方。”

    祝母也就是他口中的青姨,此时她正在玄关处擦拭花瓶,不敢随意发话。

    “我爸同意了,说慕隐脾气不好,该让他多学着和别人相处。”

    裴夫人当做什么都

    没听到,把玩着手上的鸽血红戒指。她表面风轻云淡,仿佛没被膈应,实际在用指甲粗暴地刮擦宝石,以此勉强平息不甘。

    半小时后,裴慕隐从外面回来,听管家说有人会住到自己隔壁。

    走去餐桌的时候,其他人都散了,裴夫人已经回房休息,偌大的厅里只有周涉在。

    他边坐下边说:“谁找来的人,睡到谁那边去。”

    周涉道:“你们都是明年高考,还能一起复习,可以让他辅导你功课啊。下学期你的平均绩点上去了,能申个好学校,家里也不至于气氛那么紧绷。”

    裴慕隐之前故意交白卷,被裴夫人知道后骂了一顿,还挨了耳光,伤口到现在都没痊愈。

    他无所谓周涉的挖苦,嗤笑:“原来还是个穿校服的。”

    周涉瞥了他一眼,他又说:“年纪越来越大,挑的越来越小?想泡高中生还不忘膈应我一下。”

    裴慕隐与周涉向来不对付,交集少之又少,不过对对方的恶习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