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室先生此刻的眼神实在是太温柔了,又恰巧此刻,我们正走在我小时候走过了很多遍,留下了无数回忆的的路上,于是嘴巴快于意识,我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在这边玩的经历都分享出来。

    比如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这里还是荒地,因为害怕吓到大哭叫哥哥,可是雅治哥在训练,二哥远在东京,只能自己找回来;这里以前有个自动贩卖机,自己会偷偷过来买糖吃,却总被雅治哥抓住,被温柔地教训一通;后来这里建了停车场,自动贩卖机就拆掉了,我攒了好久的零花钱准备来买糖却花不出去,想找哥哥们撒娇,可是二哥那段时间总不接电话,大哥又忙着上学,委屈了好久,最后雅治哥叹了口气,还是在回家的路上在便利店帮我买了零食,还特地嘱咐千万不要让阿姨知道……

    我越说越起劲,不知不觉就和安室先生走到了停车场出口,快到了定好的场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抱歉,我刚刚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说这些了,希望安室先生不要嫌我……”

    “不会。”安室先生打断了我的道歉,印象里这是第一次向来温和有礼的他打断别人的说话,“你还有哥哥呢。”

    我一怔。

    他又说了遍,“你还有我……哥哥在呢。”

    我抬起头,想从安室先生晦涩却莫名温柔的神色里看出些什么,之前压抑的疑惑重新涌上了心头,曾经见过的“零”的身影似乎和面前的人重叠,我越看他越觉得他就是二哥的朋友。

    “奈奈生,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这样的呼唤,我再仔细看安室先生,他没有看我,而是在看我身后,像是在看正在叫着我的雅治哥。

    “安室先生刚刚说的哥哥是什么意思?”虽然雅治哥现在就在后面,我本来的打算是等会找机会再问,但是那瞬间,我的心跳的很快,总有种我必须现在就问问题,不然会错过什么的感觉。

    “……我当然是在说你的雅治哥啦。”沉默了一会,安室先生这样说。

    “那安室先生你是东京人吗?小时候住在xx街区,有没有一个朋友叫……”即便眼睛余光看见雅治哥越来越近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樱井桑是把我错认成谁了吗?”安室先生笑着这样说,“我从来没有去过xx街区。”

    “好吧。”我无比沮丧,虽然我觉得安室先生实在是太像二哥小时候的那个友人了,但是他既然否认了,那么果然还是我的错觉……吧?

    可是他给人的感觉,未免也太像了吧?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又没有必要骗我吧……

    “都站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去?”已经走到我们身边的雅治哥看着我们,表情疑惑,然后笑着推了我们一把,“快进去吧,幸村他们应该等了我们很久了噗哩~”

    时隔几年,我又一次见到了还在立海大时经常见到的玄幻网球。

    幸村前辈就站在这不动,网球自己动来动去出界什么的还算是小事了,我甚至在幸村前辈切原前辈他们背后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已经打完一场下来的雅治哥给我友情科普,这是名为“异次元”的招数,是国内只有少数站在网球界顶端的人才能掌握的技巧。

    我想起如今同样在国际网球赛上大放异彩的越前龙马小金德川和也等人,赞同地点点头。

    “不过你的那位朋友看上去还可以哦,噗哩。”雅治哥知道我看不太懂网球比赛,尤其是当现在他们的比赛似乎已经进入了玄学的范畴,所以在给我贴心地讲解。

    “还可以?”我不明所以,毕竟以我目前的眼光来看,就是幸村前辈身后的“异次元”在张牙舞爪地朝安室先生进攻,而安室先生身后空空如也,看上去单薄又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