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剧痛,喉咙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直逼肺管,她捂着胸口,止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

    此时五脏六腑搅在一起,几乎用全身力气咳着,下一秒,盛梦琼一口血直直喷在地面上,落在半旧的地毯上,宛若一朵盛开的暗红色的扶桑花。

    男人面色瞬变,快步走到她榻旁,紧了紧拳头,到底是没有靠近,不等他开口。

    盛梦琼便惨然笑道:“难为你来这一趟,以前的事……咳咳咳,是我对不起你,这条命,你……你拿去吧。”

    几乎是用全身力气说完这番话,她最后体力不支,倒在榻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冷冷的空气,混杂着血腥味,充斥整个胸腔,犹如刀割。

    男人的手紧握成拳,朝着身后摆了摆手,继而道:“怎么,你宁愿死,也不想和我共处一室?”

    盛梦琼意识模糊,她看着眼前男人,原来属于她的那个少年,如今不存在了,只有那份仅存的爱意,支撑着她。

    她不知如何面对他,也许只有死亡,是最好的。

    她艰难地伸出去,想要抓住什么,眼前的场景犹如走马灯一般闪过,最后定格在少年骑着高头大马,朝着她笑的模样。

    “长明哥哥,对不起。”言罢,盛梦琼的手无力垂了下去,眼睛紧紧盯着男人的方向,不舍,后悔,还有绵绵无尽的哀伤。

    “窈窈!”男人扑过去,不再犹豫,一把抱起她,她身子淡薄地好像一张纸,浑身冰冷,竟一点温度也没有?

    裴昼紧紧抱着怀里人,她怎么会突然死去?不是说还有一年?盛家人说了谎!

    怎么会,他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要让她看看当年背弃自己是多么错误的决定,她怎么能突然离开?

    他不允许!裴昼唤着太医,然而怀里人,却如断线木偶。

    他怎么哭了?别哭啊,长明哥哥。

    男人低吼着,好似深渊里哭嚎的兽类,一边吻着她的眉眼,一边唤着她的小名,和刚才冷漠的模样,千差万别。

    盛梦琼朝着男人走过去,想要拥抱他,然而手掌却穿过男人的身体,她微愣,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子是半透明的,微微漂浮在空中。

    她是真的死了,只不过,好像魂魄抽离了身体,如今成了一缕冤魂?

    盛梦琼自嘲地笑了笑,她连拥抱他,都变成奢望。

    她看着裴昼抱起她,小心翼翼,就像是怀揣珍宝一般,吻着她的眉心,温柔的模样,和以前没有解除婚约前一模一样。

    他为何这么做?盛梦琼压根不敢想像,他还会喜欢自己,他恨她,那才是理所应当。

    裴昼抱着她离开冷宫,她看着他将自己放在柔软温和的榻上,温柔擦拭着她的脸。

    她看着他吩咐暗卫,面色阴沉,“血洗护国将军府,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