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旗山镇政府成立后,旗山人民公社管委会和镇党委、镇政府是两个体系,分开运作,可只要杨少宗在管委会内部统一了票数,镇党委和镇政府内部搞***的话,绝对是杨少宗占据绝对的优势。

    不管怎么比,周才锦这个旗山镇党委***都不如杨少宗这个旗山镇镇长硬实,万一把事情闹大,滚蛋的肯定是他周才锦。

    心里固然是有着一种不愿意说出来的不甘心,周才锦也只能是鼎力支持杨少宗,积极表现出他和杨少宗心连心的态势。

    在筹建委员会的这个小会议上,杨少宗说一句话,周才锦支持一句,而真正和杨少宗是一条心的秦大驰、赵敬民、沈元华、罗孚、孙长青、彭建宾、潘庆元、程治中这些人则在琢磨着,寻思周才锦到底在唱哪一出。

    此时,旗山的局势和改革不敢说完全顺乎杨少宗的心意在发展,但整个大趋势和核心的思路确实是跟着他走。

    …………

    就在旗山镇和旗山人民公社管委会的两批干部,还有各个管理区的主任、支部***、副主任、主任助理、办事员都在按照新的位置,去适应新的身边时,吕海丰调回了地委担任一个不起眼的正科级干部,宋长明则以一种淡淡的有些落寞的方式退休了。

    和徐保山当初离开时的那种敲锣打鼓,群众夹道鼓掌不同,宋长明走的近乎没有一丝声浪,所有关于他的声音都被淹没在大镇建设的浪潮,然而,真正让他陷入这种落寞的原因是他并没有给自己人留下好的退路。

    徐保山走的时候并没有做特殊的安排,只是将自己提拔起来的干部都交给了杨少宗,这就等于给这些人找到了好的去处,好的机会。

    宋长明没有做到这一点,原先跟着他的干部实际上是很受伤的,特别是在这一次的大合并中,即便没有被分流和内保,实际上也没有占到好的位置,包括朱宝宜在内都集体被边缘化了。

    跟着杨少宗的人呢,秦大驰、赵敬民、沈元华、罗孚、孙长青、程治中、徐建亮、潘庆元……哪一个混的差了,连赵敬山都成了旗山建设工程公司的总经理,赵琪在财经办都成了主管会计,赵瑛则在宁州财经学院脱产进修两年,出来就是本科毕业,现在还继续挂职在经济办,并没有被分流。

    只要是跟着杨少宗的人,换句话说也是杨少宗该照顾的人,基本都照顾的很不错。

    杨少宗或许也是一个唯亲是用的人,但他最大的本事是会识人,知人善用,什么样的人用在什么地方,他心里非常清楚,绝对不会乱用。

    他把自己的人用的很好,占着好位置,却没有几个人能说一两句闲话。

    于是,旗山公社合并成新的大旗山镇,在镇政府里一看,仿佛还是昨天的那个旗山公社,只是将周才锦换成了宋长明。

    这里面的痛苦大约只有周才锦和宋长明自己心里明白,或者说,此时的周才锦非常能够理解宋长明的苦衷,给杨少宗做上司……听起来很风光,其实是很吃亏的事。

    不管怎么说,在旗山镇合并的大浪潮中,宋长明无声无息的退休了,他退的很落寞,连以前的老下属也不在乎他的去留,但他一点不委屈。他的大儿子宋建邺和外甥宋方舟都混的非常好,他比谁都清楚,他和老伴、小儿子宋建臣、儿媳潘玉娟一起分了一套小洋楼,属于机关干部楼区,住宅面积是280个平方,加上院子、地下室、车库和阳台,近乎是400个平方,和大部分的社员家庭一样,他家里只需要负担两千圆的费用就可以得到房子的产权证。

    第一批的60栋小洋楼交房后,徐保山是一号楼,他是二号楼,杨少宗是16号楼,秦大驰是8号楼,这些人,唯独杨少宗是比较吃亏,只能享受两千圆的社员住房补贴,自己得要缴纳余下的一万圆银行贷款。

    12000圆,精装修,有基础的配套家具,近400个平方的小洋楼,外加周边两分地的公共草坪,够了,绝对够本,绝对划算,谁傻谁不要。

    问题是旗山人民公社现在至少要建造一万五千套这样的小洋楼才能满足所有社员的住房需求,即便有很多年轻家庭会选择公寓楼住房,那至少也得建造一万套。

    对杨少宗来说,如果建不到一万套,不能让大部分社员都住上这样的好房子,买得起车子,旗山人民公社就是一个失败的公社,他以前和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任何意义,也不能为整个中国点燃那盏微弱的希望之烛光。

    ……

    旗山镇终于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