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子停在苏家老宅门口时,已是二十分钟后。

    知道苏老身体不适,萧京也跟着一同下了车,哪里想到,两人才刚走进院子,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啜泣声。

    苏梓欢身体一僵,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正要快步冲进去,便听到里面响起婉约的声音:“爷爷奶奶,求您二老别再赶我们走了,这些年虽然我们生活在国外,但其实爸爸过得并不开心!”

    “有好几次我都看到爸爸半夜坐在客厅抽烟,虽然爸爸什么都不肯说,但我知道,爸爸心里一直担心爷爷奶奶的身体!我知道,因为姐姐的母亲过世早,爷爷奶奶疼惜姐姐,可我也是爷爷奶奶的孙女啊,虽然我一直没机会说,但其实我也是想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的,爷爷奶奶不能厚此薄彼,只疼姐姐一个人!”

    听到里面响起的声音,苏梓欢的脚步倏然顿住,下意识转头看向萧京,却见萧京本就凝重的脸色,此刻也跟着变得更加幽深了起来。

    因为对于这声音,两人并不陌生,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在横县见过面的苏润可。

    之前听到奶奶打来电话,说爷爷身体不适,苏梓欢还以为是换季的原因。

    哪里想到,是他们一家回国了?

    随着苏润可的出现,某些画面在眼前越来越清晰,导致苏梓欢的脸色越来越差。

    正进退两难时,听到里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润可,怎么和爷爷奶奶说话呢?”

    打断苏润可说话的,是另一道温婉的女声,虽然开口的语气颇为严厉,但再次传来的声音却是在为苏润可说话。

    “爸,妈,润可被我和子骞惯坏了,您二老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再说润可也是心疼子骞,没有顶撞您二老的意思!”

    “其实子骞常说,您二老就是他的根,只要您二老在,他这辈子都无法做到心安理得的呆在国外。前些年您二老身体康健,我们在国外打拼倒也没什么,现在您二老年纪大了,身边需要人照顾了,子骞作为儿子自然应该在二老膝前尽孝,大不了,我和润可不过来让您二老烦心就是了!再说梓欢长大了,总有嫁人的一天,您二老最终还是要倚靠儿子的不是!”

    对此,苏振宗只是冷哼了一声:“你这声称呼我们受不起,我们苏家的事也就不劳你费心了!虽然我年纪大了,但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还记得清楚!”

    “当初他苏子骞但凡在乎我们的感受,你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他想娶谁我管不了,但至少别来碍我们的眼,这么多年我们没有他也过得挺好!你们走吧,一会儿欢欢回来了,别让她在这里看到你们,平白的惹孩子难过!”

    “爸...”

    见父亲下了逐客令,苏子骞神色间闪过急切,可开口的话不等说完,便被苏老太太打断:“行了,话说的都说完了,你们也赶紧走吧,你爸身体不好,我们不图你膝前尽孝,但是也别来给我们添堵!”

    说着,苏老太太便起身要赶他们走。

    见老爷子油盐不尽,苏子骞只能再次从老太太身上下手。

    自知大女儿是二老的心头肉,只能打着为苏梓欢好的名义,继续说道:“妈,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不管怎么说,润可现在都这么大了,以后咱们不能陪着她们姐妹俩一辈子,还不是要她们姐妹俩互帮互助?就算她们现在不见面,也无法改变她们是亲姐妹的事实啊!”

    却不料,苏老太太根本不为所动:“呵,我们早就说过,只认小洁一个儿媳妇,也只有欢欢一个孙女,其她人,我们高攀不起,欢欢也不稀罕!”

    在这世上,他家宝贝孙女可能和任何人成为朋友,唯独和苏润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