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管出了内殿,传旨纳兰城,不出片刻时间,已被皇上金口玉言定为“疯症”的皇后娘娘,便被人生生的堵了嘴,带了下去。

    跪地众人俱都脸色煞白,噤若寒蝉的看着,她们心中皆知,这一次,皇后将永久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这之后,宁安宫被列为皇宫禁地,太医诸列频繁出入,看起来极是神情凝重,可最后送入宁安宫的汤药之类,无一不被全部倒掉。

    也唯有“疯颠”的武皇后,在日夜不停的哭喊之后,有宫人冷漠上前,粗鲁的为皇后灌入汤药,片刻消停。

    自古宫廷争斗,历来残酷,武国公谋乱之后,景元帝再不复往日养精蓄锐隐忍不发之势,而是一反常态,雷霆出击。

    继后宫武皇后被突然“疯症”之后,原本斥责回俯闭门思过的武国公,一夜之间骤然重病,暴毙而完,至此,全国上下,举朝皆惊。

    任谁都没有想到才不过短短一日之内,整个朝堂格局,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蛮尾族奸细,也都被犀利出击的景元帝,或抓或杀,无一漏网。

    至此,天下人才知,当朝国丈爷,国公大人,竟是如此一个狼子野心,心狠手辣之辈。

    一时间,舆论四起,流言纷纷,原先还与武国公一路,想要趁势而起的人,如今纷纷倒戈,愤而抨击。

    如此人心势利,也可见一斑。景元帝闻讯之后,只是冷冷一笑,道,“国公府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下,却偏是狼子野心不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搞什么与蛮尾联合,压朕大历江山,朕再就算再没有儿子,也绝不会便宜了他!”

    顿了顿,又看向腰身低垂的梁总管,“宁安宫现下如何?可还安宁?”

    倒是这个“安宁”二字,说得极是嘲讽。

    宁安宫,好像是从来都不曾安宁过,武皇后,也再不出初相遇时的武皇后了。

    “皇上问的是皇后娘娘吗?娘娘现在不哭不喊,像是已然认了命。只是老奴看着,也实在是可怜。曾经那么高高在上,一世尊荣,可到了如今,却落得个被谋反诛连的地步……”

    轻轻摇头,梁总管心下叹息,在皇上面前,他倒不是要为武皇后说话求情,而是觉得,原本该是荣华富贵的日子不去过,而是要异想天开以身试法,落到今日之境,也是命中有此一劫。

    “既是认了命,那看在朕与她多年结发,就且让她安安静静的吧!”

    随意吩咐完梁士,景元帝自行又去接见大臣,安抚后宫,另外还有华宗民等待召见,华贵人需要赏赐,更甚者,蛮尾国奸细,他也是要去见一见的。

    自然,皇帝金口玉言吩咐的事情,无人敢去懈怠,不出半日时间,早就将整个寰宫清洗收拾得焕然一新,梁总管更是着人以最快的速度,将新作的锦宫的牌匾送了过来。一切事务,都在井井有序的小心进行着。

    便在此时,景元帝圣谕,正式召告朝堂,广布天下:甘露殿锦嫔娘娘于帝嗣有功,且功在社稷,特就此封赏锦嫔娘娘,正式为锦妃之位,赐住锦宫,原,寰宫。

    自然,锦妃重伤,半昏半醒中,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只是身边总会有人,在时不时的极为小心的照顾着她。

    喂水,喂饭,擦手,擦脸……渐渐的,锦言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是极好的。

    青枝与核仁在一边低声交谈,两个贴身宫女,均是目光担忧的叹息着。

    甘露殿一事,到底对娘娘打击过大,原本就不是极好的身体,如今已经满目疮痍,等得这一场大劫过去,也不知道娘娘,还能不能再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