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花厅外面,一个着儒服的英俊少年阔步走入花厅。

    才一进门,这少年当即向郑芝龙和一旁的郑芝豹、郑鸿逵等人抱拳。

    “森儿拜见父亲,拜见各位叔父。”

    郑芝龙含笑看了看自己的长子,一脸都是欣慰之色。

    虽然才20岁,但是郑森已然长成为昂藏男儿,两道浓密的剑眉如锋,给人一种威严之感。

    郑森一脸不屑地看向郭必昌,“郭,先生,正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难道先生不知道吗,中原报上便说,向建虏投降,无疑是汉国敌,听说正兴朝正打算编修贰臣录,专门收录投降建虏的明臣,你要让我父亲遗臭万年吗?”

    花厅中,郑芝龙闻言眉头大皱,他心中对此也多有担忧,因此才犹豫不决。

    哪晓得郭必昌当即仰天大笑,站起来冲着郑森摇头。

    “森公子,你还是年轻啊,这世道,不是谁说话厉害就有用的,关键还是得看刀子快不快。”

    “那武昌小朝廷天天嘴上说的厉害,什么汉啦,卖国啦,仿若我等投诚大清,我华夏便不复存在一般,但是他正兴朝又如何呢?”

    “朱慈烺拥兵数十万,占地数省,百姓亿万,还不是照样只敢聚兵自守,眼睁睁地看着我大清军兵占领天下?倘若正兴朝真如他们所说那般,他们自己为什么不拼死去和清军死战?”

    “这……”

    郑森顿时语塞。

    郑家花厅上,郭必昌法令纹深显的脸上更显得意。

    “嘿嘿,所以说啊,森少爷,还是那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些儒家的书读一读也就好了,可不要信以为真。”

    ”这改换衣冠不会让我华夏灭绝,但要是我等真的都被杀的一干二净,那个时候华夏才是真的灭绝了呢,你看着吧,等我大清腾出手来,正兴朝照样要乖乖俯首就擒。”

    郑森年轻朝气的脸庞被郭必昌这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气得通红,他双拳紧捏,差点儿就想上前厮打。

    郭必昌边那个一直默不吭声的建虏使者立刻将眼睛瞪的溜圆,站起虎目怒视郑森。

    强壮的躯带给堂上众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森儿,退下!”

    郑芝龙见状赶忙大喊一声将郑森拉了回来。

    捋须闭目细思一会儿,郑芝龙朝郭必昌拱拱手,“郭兄,还请你们先去休息休息,如此大事,我还要好生考虑一下才行。”

    郭必昌深知速而不达,反正现在大势在清军手中,也不怕郑家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