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夷陵异常简单的说道,“这些私盐贩子不通战阵,但他们的想法却是十分正确,我们人数始终处于劣势,自己人之间的军情传递必须十分通畅,才能在这城中做到始终局部占优。”

    “我们铁策军的一些骑军我会全数安排在两侧城墙,两侧城墙我会清通。”魏观星很清楚这名名将的想法,他转身看了一眼后方的铁策军,道:“我们军中的马车需要跟着你们一起走,那里面几乎都是修行者。”

    斐夷陵没有再说任何的话语,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朝着前方做出了一个军令。

    围列着的前排金乌骑骤然分开,数个纵队便开始缓慢加速,不断加速,朝着南城门冲去。

    “我们先去占了南墙。”

    魏观星对着身侧一名男子说道。

    这名男子是沈鲲。

    听着魏观星的话语,他忍不住感叹道:“我觉得我简直有病。”

    魏观星笑笑,继续驱马向前,跟在那些金乌骑的后方,“何以见得。”

    “我无聊的时候想过我的无数种死法,但真的没有想过,会和一支南朝的军队一起到这里赴死。”沈鲲驱马在他身侧,道:“像我这样的闲散人,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我觉得真是有病。”

    “不只是你,我也觉得我有病,其实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有病。”魏观星看了沈鲲一眼,说道。

    他一开始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有些笑意,但这句话还未说完,他已经一脸肃然。

    他抬起了头,反手朝着身后的行军背囊落去。

    然后他手里出现了一具白色长弓。

    一声凄厉的箭鸣。

    城墙上方一声惨呼,一名北魏将领胸口中箭,栽了下来。

    一箭射杀城墙上那名北魏将领,他却是没有再用剑。

    一道银色的飞剑从他的身前飞起,飞入前方的城门洞里。

    此时这钟离南墙的城门洞里,除了那些先前被金乌骑所杀的北魏军士之外,内里已经站满了手持巨大铁盾的北魏步军。

    这些北魏步军手持肩扛着铁盾,将整个城门洞几乎堵得密不透风。

    他们都十分清楚,如果让金乌骑从这个城门洞中冲进城去,那就又是一面倒的屠杀。

    只是密不透风并非是真的密不透风。

    对于魏观星这样的修行者而言,这些盾牌之中的有些缝隙,在他的感知里已经大得可以塞得进一头牛。